看完了你可以滚了。时铃一时间脸上挂不住,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压住了。
“哎呀,你看你。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直了。”“所以呢,你到底来干嘛?”
“那个、开春了我雪花膏没了。你能”
借钱的话都不直说,往日里原身那个手松的会立马会意,主动开口借给她。可意晚现在不愿意这样,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能什么?”
“那个……能不能借我十块钱,我应一下急。”“哦,好。"还没等时铃的笑容在脸上暂放,接下来的话让她那笑容跟昙花一样瞬间枯萎。
“前债先清一下,一共六回,共计五十八块。赶集帮你付的小东西就算了,我也不计较。先把欠的钱还我吧。”
“我……”
意晚无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叹口气开始哭穷。“我们出来住,你听说了吧。房子是欠着大队的,修缮欠着人家的,口粮从大队赊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都是借钱支应。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如今实在是过的太紧吧了。我们是好姐妹,你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
“姐妹儿,我知道你最仗义,咱俩关系最好了。你先帮我度过这难关,以后等我手头宽裕了再给你,不是一样的嘛。”时铃眼珠子转转,想想也对。看她满腹期盼,要是自己完全撒手不管,惹这个大小姐生气了,以后也许没下次了。
她从兜里掏了又掏,将所有都放在桌上。“就这几块钱了,你先拿着应刍。〃
意晚将钱展开重新妥善收拾了一下,“四块一毛二,我记下了。这钱太少了,不够做什么的。玲玲,你帮我想想办法,等我以后有钱了就还你,加倍还。时铃来了一趟,一分钱没要到,还损失了四块多。离开的时候脚步虚浮,没闹明白事情咋就成这样了。而且她被捧的飘飘然,还答应帮她借钱。“我、林意晚那个傻瓜、居然从我手里拿走了钱?”再不甘心,钱已经不在兜里。她欠林意晚的,如今去要恐怕要不出来,还会将林意晚彻底得罪。
要冷静,要冷静,不论是生活在这里,还是以后可以回城,林意晚都不能得罪。在这里,有李成林为她撑腰。若是可以回城,她们家实实在在的高干。自己家里母亲只是家庭主妇,父亲是普通工人,兄弟姊妹七个。就这样的条件,林意晚这样的人脉关系她决不能放弃。林意晚收起那四块多钱,默然一笑剁了野菜喂鸡。不急,不急,万事在心明白就好。至于钱财,得慢慢来,时铃根本没那么多钱。端着笆箩回屋做饭,晚上熬菜粥吧。用杂粮细面蒸些菜窝窝,再切点儿咸菜下饭。
记忆里原身有了钱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黑市买好吃的。别的不好买,但鸡蛋一般都有。为了不让李家人发现,她都会拿了锅出去,一下子煮许多。还有挂面,也是好东西。那一段时间她基本不吃李家的口粮,这么算下来她消耗李家口粮真的很少。这样的情况李家人其实心知肚明,可就是这样妯娌和婆婆也看她不顺眼,老想挤兑她。
人的贪心和欲望是无止境的,这倒也好理解。婆婆拿着架子希望儿媳无条件孝顺,将所有好的都上交都给她。妯娌也想从中获益,得寸进尺越想越大。而她从来没跟李成林沟通过这些,不高兴了就是吵架要回城。锅里熬了粥,她今晚收拾的时候发现二哥放在炕柜里的钱,一时间百感交集。原文中这些没具体写,只说她被父母兄长照顾。可这几年一次次的,是不是当年父母想方设法保住的一点儿东西,全用在了她身上。父母信里说身体良好,但她知道,原身父母好像退休不久就去世了。病逝、什么病呢,会不会是这个时期落下的病根?她仔细回想,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好像提过她父亲落水,没能及时获救所以落下了气喘胸闷的毛病。
落水?在哪里落的水,因为什么落水,什么时间落水,她居然一无所知。一时间愁的抓头发,这些在原文中都是旁枝末节,描写并不细致。不管了,哪怕被父母当做神经,能做的还是要做。当即展开信纸,飞快的给他们写信。
信中提醒父母远离水塘之类的地方,说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通过她的手相看出她父母今年有水劫,要避水。
哦,也不是完全躲着。而是主动找一个小水洼摔一下,这样就能破除。随之寄去的还有钱,她没再多说什么。如果已经落了水,那赶快去医院,别落下毛病。
等信件到她父母那边,大哥抽出信纸先看了一遍,然后拧着的眉头松了开来,无奈的笑起来。
“怎么了,你妹妹写什么了?"父亲一边洗手一边问。“说你今年犯水,让你找个小水洼主动沾沾,化解一下。“大哥好长时间没笑了,今儿个却是被妹妹逗乐了。
“喏,还寄来五十块钱。"他们处境不好,多了怕生事儿。虽然信上没在多言,但家人又不笨。父亲笑着接过信纸和汇款单,越看眉头越松,跟长子一样开心。闺女长大了,知道关心家人了。“爸、晚晚懂事还是不懂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父亲满脸笑意老怀安慰,经历过世事沧桑,风云变幻,如今一家人都还平安,他已经知足。俩儿子从小要求严格,适应力都可以。可唯一的小女儿却是从小被宠,他一直担心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