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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1 / 2)

第35章第35章

第35章

一一因何不与殿下开口?

雅间内弥漫着酒酿蒸蟹的姜醋味儿,满盘雕得跟花儿似的鱼脍和蔬果孤零零地被冷落着。

那双似雪的眸子恍惚间竞忘了该落向何处,直直地看向眼前的人。……为什么?

明蕴之好似被问住了,怔然一瞬过后,才意识到沈怀璋话中的意思。自周觅柔与她求助那日起,迄今已有十余日。她既然决定出手相帮,那便不会遮遮掩掩,更不会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她想到了沈怀璋,想到了幼年书院中结识的数个友人,想到了外祖从前的学生,书信都送出去了许多封。却好像在沈怀璋问出来的这一刻,才恍然想起,还有裴或。太子殿下,她的丈夫,理应是除却父母血亲之外,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怎么就将裴或忘了呢?

明蕴之想起他多年前领兵击退北凉大军,在军中很受敬服,极有威望。她也没忘记三年前裴或还曾去过幽州整顿军务,肃严军纪。一一他若是想管幽州的事,或许比她寻的人,都要轻松数倍。她这几日,也不是没见过裴或,却半点没想起过要同他开口。直到此刻才好似被点醒一般,脑海中乱做一团的迷雾忽地被吹散,变得格外明晰。既想帮忙,何必要舍近求远?周觅柔甚至就是他的妾室。若没有他,她和周觅柔自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犯不上相帮。明蕴之自认处事周全,无论是处理宫务,还是处理私事,都甚少将自己的情绪加入进去。却不得不在此刻承认,或许她的潜意识中,仍旧不曾将他当做可信之人。

“我……”

她张了张口,语气中有几分自嘲:“我忘了。”…忘了。

是比刻意忽略,还要让人如鲠在喉的原因。裴或闭了闭眼,混乱了数日的内息再度翻涌入喉,下一刻,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一口鲜血从唇中吐出,喷洒在桌案上。夏松心下大惊:"殿下!”

他走上前去,探着殿下的脉搏,“属下这便去请静山大师!”裴或抬手,拭过鲜血,再度闭上双眼。

“不必。”

“殿下怎会如此……“夏松惊诧,他们自幼习武,对脉象也了解些许,可他方才感受到的脉搏却无比正常,没有半分异样。可殿下分明吐血,气息紊乱。

“不必惊动她。”

裴或重复一遍,食指中指并拢,飞快地点了几个穴位,止住了不停上涌的血腥气。

夏松生生止住再劝的心。

娘娘就在隔壁,在他们一墙之隔的背后。

裴或缓缓抬眼,眸色不变。

他想过她是否为难,或许又因着何种缘由,与他生分,是以才不愿与他开囗。

却不想,她只是单纯地……将他忘了。

裴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心脏的跳动变得尤其缓慢,整个人好似被烈日灼烧,又瞬间被移至寒冬,感受着那内外的煎熬。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又说了些什么,声音逐渐变弱,两柱香后,她先一步告辞。

夏松试探着开口:“殿下,娘娘回去了。”“孤知晓。”

裴或站起身来,行至窗前,垂眸看着窗下那道倩影徐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的目光停留在深青色的素布车盖上,直到其远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视线。

“笃、笃。”

不轻不重的两下叩门声,裴或淡淡开口:“进来。”夏松去开了门,沈怀璋毕恭毕敬道:“殿下。”裴或转过身来,看向他。

前日夜里,沈怀璋立于他身前,如今日一般的姿态挺拔。“一一殿下就不想知晓,娘娘如今,是何态度吗?”现今他知晓了。

“你想要什么?"裴或声音很淡,不带丝毫情绪。“殿下果真是爽快之人。”

沈怀璋声音坦然,音色清越:“臣想参与,殿下如今在查之事。”裴或:“孤还以为,你想要些旁的什么。”沈怀璋一笑,毫不避讳:“臣也是俗人,自然希望加官晋爵,得殿下重用。有朝一日,青史得名,流芳百世。”

“如你所愿。”

“臣,多谢殿下!”

沈怀璋拱手行礼,恭送太子殿下离开。直到再也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他身旁跟随多年的小斯才道:

“郎君为何如此说?这样一来,殿下岂不会认为郎君是个贪图名利之人,郎君分明是……”

“如此,有何不好么?”

沈怀璋直起身,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木制的窗檐,语气平静,“起码殿下了解娘娘。”

知晓她心有丘壑,不会将心交给一个贪图富贵虚名之人。临华殿中。

青竹为明蕴之轻轻捶着腿,不知娘娘为何出去了一趟,回来反倒更愁眉不展了。

先前不是有转机么?出去一趟,难不成还有什么难题?赵嬷嬷送来些鲜果,而后道:“娘娘在想什么?”明蕴之揉了揉额角,仍旧在想今日所听到的事。沈怀璋说,此事她不该沾,却也不是全然不能碰。几人都清楚明蕴之的秉性,平日里一些小事,她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但这样涉及百姓,涉及为了大周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的事,她不知便罢,既知此事,便不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轻轻揭过。

这有违外祖对她的教导,会让她良心不安。可她也不能就这样贸然行事,不将自己的性命,明家和柏家,还有许多与她交好之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与太子殿下开口,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解法。“可是殿下,会管吗?”

她看着沈怀璋,心中犹豫。

太后也是他的亲祖母,且不说庄家如今势大,就说裴或因何要好端端地,与他的祖母作对?

虽说太后对他一般,但她其实待几个孙儿的态度都称不上好。她多年养病,和几个孙辈都不亲近,唯一心疼的,只有庆德长公主和世子陆瑜。裴或不喜欢周觅柔,太后或许说不了什么,但他若当真去查庄家,动庄家的人,那便不是小事了。

他如今管着工部,前途正好,何必……

明蕴之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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