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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2 / 4)

纪,她比明蕴之还要大上一些,只是多年病弱,面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瘦削得多。素白的小脸可怜巴巴求她,明蕴之又犯了容易心软的病,稀里糊涂点头:“知晓了,我会与殿下说的。”姚玉珠没听明白,拽了拽明蕴之的衣袖:“阿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昨夜?″

明蕴之与綦舒点了点头,带着姚玉珠离去,挑挑拣拣和她讲了送蛇回去之事。

姚玉珠:“阿姐今夜若还睡不着,便来寻我,我们一起睡。”明蕴之逗她:“我倒是无所谓,五弟怕是要闹了吧?”姚玉珠红了脸,三言两语便被明蕴之给哄好了。明蕴之回到车上的时候,裴或已坐在车中等她,见她回来,裴或道:“和綦舒说完话了?”

“嗯,"明蕴之不意外他知晓,脱下有些厚重的披风,将自己团在可以称作榻的座椅上:“殿下将綦郎君…关起来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裴或放下手中的书卷,瞥她一眼:“孤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明蕴之抿唇,没承认也没否认。

若说从前不觉,这几月来可是看得清楚,裴或心思深得很,手段亦狠。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忽然盛传起来的歌谣应该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以身入局,丝毫未怯。对自己狠的人,只怕会对旁人更狠。她不会因着裴或近来对她尚算温和,就忘了裴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裴或见她没否认,指尖在书上轻点了点,“物尽其用,让他去杀个人,昨日之事既往不咎。”

明蕴之:“什么人?”

裴或看她一眼。

明蕴之懂了:“若是涉及前朝,殿下不方便说便罢了。”“孤没打算瞒你。”

裴或看着她的双眼,那双清澈莹润的眸子里,倒映着他冷峻的面容。“孤要他杀的人,姓韩,名度。”

明蕴之起初没反应过来此人是谁,直到马车启程,才想起韩度这个名字。一一她兄长明存之手下,极受重用的亲信之一。此行督办河工,主要是去往永昌运河的万安渠和永乐渠。万安渠是从豫州颍川郡开源,引黄河水向北流至并州太原郡,再经燕郡送至幽州渔阳。幽州北地缺水,又临近边疆,引水源灌溉农田,让北地军民都能吃上更多粮食,储备军粮。

永乐渠则连接了扬州、青州、兖州,作为南方的主要漕运路线,贯通南北,运送粮食和货物。这是最先开始修建的工程,近三年过去,已见雏形。扬州至青州段已能通行漕船,形势向好。

这样需得消耗数百、上千万两的大工程,历朝历代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前朝末帝昏庸,国库空虚,大周立国至今也才两代,国库本就难一气掏出这么多银子,是以若有贪墨之事,便真真是惹了众怒。户部弹劾工部的奏折中,所述并不详实,这也是裴或自请来此的最大缘由。运河沿线途经这么多官员,流经这么多州县,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于干净净?官员贪墨自古以来就有,只是这次,被当做攻讦东宫的理由罢了。河阴县不大,一行人并未惊动县衙,在县内寻一客栈落脚。明蕴之进了厢房,第一件事便让青芜将刚收到的信件拿出来,道:“去外面守着,谁来也不让进。”

青芜:“是。”

明蕴之背对着房门,将门窗紧闭,拆开了信封。这是每月益州都会送来的书信,因着离京,还晚了几天才送到她手上。她和益州通信颇多。柳园那边常有往来,但大多都是些问安的话,至于州府家中,她更多的是和嫂子伏氏打交道。

兄长比她大好几岁,她出嫁前,伏氏已经过门,怀有身孕了。伏氏也是益州士族出身,和兄长门当户对,性子温雅到有些沉闷,两人算是性情相投。明蕴之在那个和至亲都不算亲近的家中,和嫂子还算是能说的上话的。

这几年来,明蕴之一直都和她互通书信。

上月还早的时候,明蕴之便知晓了裴家皇族对自家兴许有着别样的心思,信中便比平时多问了些父亲和兄长的事。

现在,终于看到回信了。

伏氏一如既往地交代了明家一切安好,并道几个孩子收到了姑母送来的东西,都很高兴。最后,才提到她所问之事。…兄长,不在益州。

明蕴之折上信纸,坐在屋中,看着外头渐沉的天色。河阴已在豫州,和中州风貌有些不同。小城入了夜便静了下来,没有京城那繁华的街市和叫卖。窗外春意寥落,寒气深重些许两个酒家的灯光与人声远运传来,反倒衬得此处更静。

明存之十几岁便跟在父亲身后做事,二十岁便当上了益州都指挥使,虽年轻,却有一身高强武艺,加上家世在此,也算受人敬重。他掌管一州军务,职务非同小可…怎可随随便便离开益州?看伏氏信中所述,好像还经常离家似的。

她有心想书信回去多问问伏氏具体情况,但转念一想,以伏氏那比她还要规矩万分的性子,怕是看不出什么。就算真有何异常,也该多护着夫君,而非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姑子。

明蕴之叹了口气,将信夹在书中,放进了箱子。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停在她的房前,轻轻叩了叩门。明蕴之:“进。”

是裴或。

男人还穿着白日里赶路的装束,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气。李侍郎爱喝酒,一到河阴便拉着几个工部官员去小酌几杯。裴或也没拘着他们,露面略坐了坐,便回到了客栈。

“喝酒了?”

明蕴之嗅到气息,皱了皱眉。

裴或:“没喝。”

他去隔间换了身衣裳,站在屏风后,淡声道:“没有太子妃的准许,孤哪敢饮酒。”

明蕴之睨他:“殿下又从哪儿学的漂亮话?”平日若有应酬,也没见裴或少喝。光醒酒汤她都煮了多少回了。“发自真心。”

裴或:“李侍郎一喝酒,就爱炫耀自家老妻念叨他。孤听着耳热,还以为不喝酒,回来能得几句夸赞。”

“妾身可从没拦着殿下饮酒,"明蕴之靠着屏风,道:“殿下不能在外败坏妾身名声的。”

她从前也顶多只是劝一劝,不似那些宴席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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