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嫌恶。他可不理解这些事,如果理解这种事是每个男人的“应该之事”,他宁愿挥刀自宫变成公公。
他语气不明:“大人的子嗣可不少…”
“是是是,是不少。"男人连忙回答,微恐惹人不快。唐竹箐居高临下看着他:“但城主府却一个也没有……“据在下调查,大人的子嗣,一部分胎死腹中,另一部分是被卖到其他地方了吧……
“至于那些死胎……“唐竹箐无视对方眼中闪过的杀意,“活剖孕妇取出死婴胎盘,再花大价钱卖掉……
男人面如死灰,垂死挣扎。
“都是被卖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装傻。
“那这也是应该的吗?”
对于他来讲,拔了妻子舌头是应该的,那这些呢?活剖孕妇,贩卖孩子也是应该的吗?
唐竹箐看着他,眼底冰冷:“虎毒不食子,但城主大人却还不如畜生。整个擎嵘城怕是不只城主大人一人这样干吧?”“我……我…
“靠这些肮脏交易起家,我看城主大人并不后悔。大人的罪行可称得上罄竹难书了,弑父囚母,虐杀兄嫂,虐待发妻,强抢民女,贩卖孩子……“真是失败。"唐竹箐悠悠下了结论。
擎嵘城城主突然像是发病了一样,眼球凸出,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谁叫他们都喜欢我哥哥!整个城主府只有我母亲爱我,对我好……”“所以你没杀了你母亲,只是囚了她?”
“是,谁让她阻止我。“他双目通红,突然笑了,露出发黄的牙齿:“你知道我那亲爱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我在我家里人面前把他千刀万剐,一片一片肉肖削下来,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
“那肉还冒着热气,刀子削下那一刻,他就开始哀嚎,肉里涌出鲜血,我把鲜血用碗接住,接了好几大碗,喂给我嫂嫂了。“就是可惜了我嫂嫂,一个大家闺秀当场就疯了。平日我嫂嫂对我挺好的,所以我把她直接杀了。至于我母亲,则是直接吓晕了,我总不能杀了我母亲吧。”
“你父亲呢?”
“我父亲在旁边一直骂我,我不喜欢,把他做成了人彘了。”唐竹箐看着他:“疯子。”
“我就是疯子。”
唐竹箐不欲与他过多纠缠,一阵脚步声从外向内袭来,一名审判台修士呈上一封信,“大人,玄君的信。”
玄君的信?
信封甫一入手,唐竹箐就发觉到这封信被人拆过了。知道玄君一定有自己的用意,抽出信纸那一刻,腰带獬豸纹路亮起,信纸表面的字迹消散,逐渐浮现出三个字“客瀛城”。火
“天色不早了…“应渡起身。
下一刻,窗户被推开,一股冷气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一个人影翻进来,身上衣服被鲜血洒湿,她胸腔剧烈起伏,小腹鲜血汩汩流出,“林道友……
见是王煜檀,林芮上前翻出止血丹,打算塞进她嘴里。王煜檀抓住她的胳膊,因失血过多,有些有气无力,“这里有人口市场……拐卖……人肉……”
林芮心心里一惊。
旁边听力敏感的应渡目光一凛,见王煜檀身上的血倏忽变成黑色,握住手腕,把林芮拉到一边,指尖放到林芮脉搏上,心里松了一口气,“王道友中毒了我来治。”
林芮见应渡在王煜檀两肩穴位上轻点几下,一口黑血猛地喷出,团在地上,里面有黑色的东西不断蠕动着。
“蛊虫?"林芮道。
“是。“应渡语气严肃,敛眸闭眼,双指并拢:“焱焱炎光炽,滔滔炽焰燃(2),借火!”
旁边,一直煮茶的火炉里,火猛地蹿高。
下一刻,地上那团黑色蠕动的东西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一股烧焦尸味萦绕着整个房间。
一股红色的灵力,悄无声息地钻进王煜檀的经脉,在经脉中游走,林芮甚至能看见她皮肤下蛊虫挣扎着扭动的样子。突然,王煜檀七窍出血,黑色血液从脸上蜿蜒下来,滴落地上,一股恶臭味瞬间炸开。
应渡把丹药递给林芮:“解蛊虫的,你喂给她。”直到王煜檀流出的血不再发黑。
“好了。“应渡脸色苍白,站起身的那一刻摇摇欲坠,“毒解了,血也止住了。”
林芮扶了他一下,应渡头脑发晕,待看清了旁边的林芮,脸色更加苍白,拒绝了她的帮扶,“你先安置王道友,我先回房间休息休息。”“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不了?“应渡揉了揉太阳穴,“这里的味太冲了。”是了,蛊虫灼烧后的味很恶臭。
见应渡去意已决,林芮不再强迫,“知道了,安置完王道友,我去看你。”应渡迈出门的脚步一顿,微不可察嗯了一声。火
林芮把王煜檀身上用清洁咒清洁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见她还在昏迷,不禁犯了难。
王煜檀如今重伤,一看就是人为,不好把她一人再搬回她自己的房间。于是便收拾床铺,把王煜檀塞进她没睡过的床上。幸好她没睡过,要不然王煜檀就只能睡地铺了。符篆不要钱地贴满整个房间,尤其是床上还多贴了几张,布了阵法和结界,林芮才推开房门,去了应渡的房间。
房间门紧闭,林芮整理整理衣襟,清了下嗓子,屈指刚想敲门,便听见里面座椅移动的尖锐声音,一个沉闷的重声响起,夹杂着疼痛难忍的闷哼。林芮心里一惊,猛地拉开门:“应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