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麻烦。”时岁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极度害怕,她全身已经在不自觉地发-抖。用尽一切力气还是退无可退。
她埋下头,崩溃地喊。
“我想分手。”
“我要分手。”
最后的神经也被压垮,她毫无办法,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大哭。没看到晏听礼眼睫垂下,眼尾一圈都泛起红。他将她顶在床板上,嗓音也隐隐颤-抖:“你上周,还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你又骗我。"他重复,“时岁,你又骗我。”时岁捂着耳朵摇头,哭着吼道:“那都是你逼我答应的!”“我只想和你分手,早就想了!”
晏听礼沉默良久。
才缓缓抬眼:“你上周还不是这样的。”
像是想起什么,他猛地靠近,掐紧她的双肩:“是不是宋婕让你害怕?”“一定是的。”
晏听礼像安了心。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头埋下,脸颊也贴在她脖颈,脆弱的脖颈暴露给她。
似乎在斟酌措辞,他说得很慢。
“我有办法让他们接受。”
“只要给我一点点时间。”
“是他们让你害怕,一定是。”
时岁满脸泪痕,不停摇头。
她无力地说:“不是,不是他们。”
“我们分手吧,”她求他,“求你了,听礼哥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不合话没说完,时岁的下巴被掐住,抬起来。
晏听礼脸色雪白一片,眼中也没了任何光亮,他微微侧头,一字一字把话刻进她脑袋:“没有什么合不合适。”
“只有我想不想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告诉我,不分手。”
“永远和我在一起。”
顶着重大的压力,时岁依旧倔强地盯着他:“我想分手。”“好。"晏听礼几乎要鼓掌,“我们岁岁真有骨气。”被按在他身下的那刻,时岁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惩戒。直到他毫无阻隔地和她触碰。
时岁骤然睁大眼,反应过来什么一一
她全身漫起鸡皮疙瘩,伸手推他:“你出去!没戴.套!”晏听礼手掌来到她小腹,往下按。
“戴了还怎么怀.孕?“他面无表情地伏在她上方,“给你灌.满,再生个孩子,你还能往哪里跑?”
时岁连大脑皮层都炸开了花。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恐惧。
“你疯了,”她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拳打脚踢,“你是疯子。”晏听礼充耳不闻,只在她耳畔道:“正好我生了,我爸也就不用生了。一举两得。”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刚好可以结婚。”
“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尤其绝妙。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出了声。
无论时岁怎么推怎么挣-扎,晏听礼都纹丝不动。在她耳边说着"他们的孩子。”
他像是不知疲倦。
一次次被灌.满。
她感觉到无边的黑暗和恐惧。
眼泪流了一枕头。
时岁漠然道:“晏听礼,我恨你。”
他动作一顿。
低头舔吻去她的眼泪,道:“也行。”
嗓音像消散在雾里:“恨比爱长久。”
再醒过来时,外边一片昏黑,已经不知道是几时。身侧没有人,冷清一片。
但床单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身上没有什么不适感。时岁撑着床铺起来,摸到手机看时间。
凌晨五点半。
她赤着脚走出卧室。
家里也没有人。
时岁在原地站了会,随后快速回房间换衣服。一一她要立刻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
她按下门柄,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从外被锁上。时岁心中一沉,几乎不敢置信。
她很快想到办法,喊小蜗:“开门。”
小蜗只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指令错误。”缓缓明白过来什么,时岁站在原地,脸色缓缓变白。她又继续摸出手机,立刻就要点外卖买避.孕药。但页面转动许久,显示没有信号。
一瞬间。
时岁遍体生寒。
“小蜗!"她尖叫道,“联网!我要联网!”“指令错误。”
“阿!”
时岁突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崩溃大叫。
从小所有见过她的大人。
都会夸赞她,乖巧,安静,好脾气。
时岁也没想到。
有一天,她会像个疯子,将家里能砸的,能摔的,全都砸了个遍。展示柜上有一对很丑的陶瓷娃娃。
是她大一时,从手工课带回来的,第二周就要交作品,但时岁心灵手不巧。设计稿画的漂亮,一到做就抓瞎。
晏听礼边笑边说风凉话。
时岁便把泥巴推给他,赌气:“有本事你来做。”于是他们俩人,花费一整个周日。
一人做出一个丑娃娃,刚好凑成一对“金童玉女。”后面交作业,时岁还被代课老师颁了“最特别作品奖。”但娃娃没有充公,被退了回来,就这么一直放在公寓的展览架上。时岁手在娃娃上停留许久。
几次冲动想要砸碎,最终还是闭上眼睛,哭着放了回去。直到精疲力尽,时岁跑回卧室的飘窗,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
太阳升起,有几缕阳光洒在时岁的面上。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棵她买回这里的绿植。绿叶迎着阳光,悠闲地伸展着枝丫。
时岁看得怔愣了会,再转头,看见了靠着墙站立,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晏听礼。
被她看到。
他先是一顿,低下眼。
时岁平静地看着他。
舔了下干裂的唇:“放我出去。”
他不回应:“出来吃饭。”
“我说,"时岁重复,“我要出去。”
晏听礼脚步停顿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