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疏淡一一都是他这些年被惯出来的矫情脾性。但天降惊喜,时岁乐得哄一哄他。
她两步上前,自然地嵌入他的怀里,将脑袋埋在胸膛。深深地,长长地吸了口气。
晏听礼顷刻间的肢体反应,给了她相应的答案他肌肉绷紧,呼吸也放沉,鼻息已经贴着她脖颈轻嗅。然后喉间低哑地,喟叹出一声。
时岁便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揉搓一顿。
她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还有属于晏听礼身上干净得似乎都浸入味的薄荷气。
从年少到现在,他的身上都总是香的。
时岁很满意,也很沉迷。
眼看他们俩一见面就粘着贴着,自觉被忽视的平安不满地喵喵两声,用头蹭晏听礼的裤腿。
可惜,只得到晏听礼略微敷衍的抚摸。
随即,平安忿忿看着两人贴着贴着就迈步进卧室还掩耳盗铃把门关上的动作。
从鼻尖喷出口气。
人,以为咪闻不出你们羞羞时的气味吗!
平安郁闷地趴在地上。
时岁偶尔刷到些婚恋贴,说起夫妻间的隐秘私事。包括但不限于七年之痒,床上丧失新鲜感,互相失去性吸引力这类老生常谈的话题。
他们从十八到二十七,到现在已经快十年。时岁自认她没有对晏听礼失去新鲜感,甚至更为着迷。至于晏听礼对她还有没有新鲜感…
时岁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问。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六十五了吗?
为什么晏听礼没有?
他不是都结扎了吗?
二十七的晏听礼,不仅没有退化,这方面的花样和手段反而更多更没下限。“这次回去,我爸妈又问了。”
完事后,时岁从被子里伸腿,瑞了晏听礼一脚。从去年开始,黎茵便有欲言又止地和她提过这个问题,问他们有没有在避孕。
时岁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是没有避孕,而是绝育。
彼时她含糊带过,黎茵便也善解人意理解,没有多问。但今年,大概是身边有不少同事和朋友,都抱了孙子孙女。黎茵问的次数便多了些。
今天她在饭桌上,又提了这件事。
在黎茵眼里,她和晏听礼如今婚姻经济稳定,年龄也合适,孕育一个孩子再正常不过。
时岁再次以“还在商量”带过话题。
但看她父母的表情,已经不太能被这样继续敷衍了。估计再这样下去,二位说不定要让她或者晏听礼一个个去体检。时岁曾经也委婉提出“不生孩子”来试探,但不过刚张嘴,就被父母以“荒谬"的表情堵了回来。
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结婚不生孩子听起来像是犯罪。时岁自己倒是无所谓。
生不生都行。
没有孩子,她就和晏听礼两个人,四季三餐,白头偕老。有孩子,他们和平安,就是一家四口,她和晏听礼共同孕育孩子长大,这世上也会多一个人和他们产生关联。
时岁学会跳出世俗的观念,因为她是“唯幸福主义”。哪一条道路,她都会很幸福。
但现在她夹在晏听礼和父母中间。
两头意见不一,让时岁觉得很难做。她决定退出,让晏听礼自己解决。果然,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一出,晏听礼的表情就涌上厌倦。“你直接和他们说,我结扎了。”
时岁震惊:“万一他们劝你去复通呢?”
晏听礼:“那就说我生不了,遗传的。”
时岁有点敬佩他了。
竞然宁愿承认自己不行,也不要生孩子。
“那他们可能会让你去治病,然后吃很多药。”晏听礼眯了眯眼。
这几年,他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不太会明显地展示不悦。现在已经是不耐烦到顶点的样子了。
但时岁也一点都不怕,还上手揉搓他发丝,事不关己地说:“反正你自己和他们说,别让我掺和了。”
晏听礼拍开她手,翻被子侧躺下,只留个后脑勺。他这种连串的动作,经常让时岁幻视受了憋屈没处抒发的怨妇。能让晏听礼无可奈何的,除了她,也就是她父母了。她压唇角,忍住笑声,没再刺激他。
得知晏听礼已经出差回来,没几天,黎茵就打电话,让他们一起回去吃饭。果不其然,饭席间,黎茵和时跃对视一眼,起话题提起这件事。“前两天,老方还给我打电话,"时跃说,“让我去吃他孙女的满月酒,这时间真快啊。”
黎茵接话:“小景比你们还晚结婚一年吧。”时岁夹菜的动作一顿,余光朝晏听礼瞄去。说起来,方淮景两年前结婚,晏听礼还十分慷慨地给了五位数红包,非要和她一起去参加,彼时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刺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得意。现在…
时岁再看他,似乎有些笑不出来了。
桌下,晏听礼用脚碰她,示意她说话。
但时岁装死,把腿挪开。
几秒后。
为了维持他”董礼"人设,晏听礼不得不接话:“嗯。”黎茵:“我看了小景的女儿,哎呦,可太可爱了。”时跃就直接的多了:“我们也很快就有了。是吧,小礼?”时岁手掩在唇角,她在想晏听礼会不会直接说“他不行”。但憋了半天。
大概还是败给了男性的尊严,晏听礼艰难道:“不急。”“我和岁岁,还想再过几年二人世界。”
黎茵:“其实一一”
“妈,我再去加一点饭。"晏听礼微笑起身。看出他不想聊,黎茵善解人意,没再问下去。这个话题也算是到此为止。
以为黎茵就此安静。
时岁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不经意实则很经意地"给他们炖补气血的药汤。晏听礼开始以各种借口,不回家里吃饭。
时岁同样。
两人像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跑,还是没躲掉黎茵送到公司的药汤。高霖翰一伙人,经常分掉一整个饭盒的汤,个个补得精力旺盛,气血红润,加班都倍儿有劲。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