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的。”盛寻立刻纠正。
她拍拍行李箱,“随便吧,你的我的都无所谓,这个行李箱是我用旧了的,我正好要换新的,以后你留着用吧。”
她满意地把箱子推到盛寻手里,然后把零食袋子堆放在箱子上。
“这些路上吃。对了,里面的晕车药等会儿在上车前吃,四个小时吃一次,一天不要超过三次。”
被人细心照顾到这种程度。
盛寻心头震动,一手握着箱子,伸出另一只手大着胆子把余照拥进怀里,心跳如鼓呼吸急促,静默几秒余照没有推开他,他更开心了。
这个高度他低下头就能亲到余照的额头。
但他只是克制地搂紧了一点余照的背幸福地傻笑。
她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余照没有开口,他便装傻一直不放手,就这样抱着余照。
感觉心都被填满了。
余照退后一步从他怀里脱身,把自己的墨蓝色mp3掏出来,“我充满电了,你带着路上无聊听歌,充电器我给你塞行李箱里了。”
盛寻连忙伸手推拒。
“拿着吧,我给你下了很多新歌,就是给你准备的。”余照塞进他衣服兜里。
看样子没有事情能叮嘱他了,盛寻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让自己柔软的下唇都噘了起来。
“我能不能再抱抱你。”
余照便小小地摊开双手。
盛寻这次松开箱子,珍惜地双手环住余照,冬季他们的衣服都很厚,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外套都脱掉,只用一颗隔着薄薄皮肤的心去贴着余照。
“我真不想离开。”
余照笑了,“说什么傻话呢,去吧,过年就回来了。”她伸手揉揉盛寻的后脑勺,
“你要乖。”
盛寻的胳膊越来越紧,她有些呼吸困难地仰起头,在他耳边继续说,
“保护好自己,盛寻,我等你回家过年。”
“嗯,”
“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有困难要记得找我。”
“嗯,”盛寻小声念叨,“我会想你的。”
“你们一起去的还有谁啊?”听到余照这么问,盛寻回过头去,去寻找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那个正看着咱们的大叔和红羽绒服的黄毛?”
“嗯,是他们。”
他根本没松开手,就看到余照如临大敌地将手撑着他的肩膀,偷偷摸摸地在他怀里只露出眼睛去看,生怕被远处的两个人发现,把盛寻逗得想笑。
“防着点,那个大叔。”
“他应该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他送我们到那边办完入职就回来了。”
“是吗?”余照收回视线,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一定要有警觉心,别被占便宜,虽然你是男生吧,但是男生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尤其你这样的男生。”
“我什么样?”盛寻歪着头笑着问她。
“白白净净的,长得漂亮的男生。”
“长得漂亮?”盛寻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笑得乱颤,他用舌头顶着腮边,希望控制一下自己的笑容,但还是失败了,惩罚似的用头在余照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不能用漂亮形容男生啊。”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才不是呢。”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放开我?”余照说完,盛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胳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只是因为突然离开家没有安全感,没关系,去了那边习惯就好了。”
才不是,盛寻想,他的脑袋里可一点也没有对所谓的家的留恋,他的留恋在他的怀里,他舍不得的只有刚刚脱离他怀抱的人。
盛寻的背影在人群里也很显眼。
黑色的棉服遮住腰胯,细长笔直的牛仔裤下面是灰色的冬季棉鞋。
并不瘦弱可怕,而是带着少年人的清俊流畅,围着黑色的围巾,头发都柔软地搭在围巾边缘。
他好像长高了一些。
余照目送着盛寻走进检票口,然后对自己养孩子获得成果沾沾自喜,好好吃半年的饭果然见效啊。
出站的台阶上还有上一次落雪时结的冰,被人来人往地踩成了灰黑色。
余照特意绕开有冰的位置,信步下楼梯,脚离开最后一截水泥台阶,她陡然弯腰,死死捂着肚子。
她想起来了,在肚子的刺痛里懊悔不已,她彻底忘记了2009年的年初,她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一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