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间宅院里,竟然……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连人住的痕迹也找不到。可民妇分明听见了莫志和女人的调笑声……” 竟然如此巧合?越霖皱了皱眉:“那间宅院,可是在永宁坊喜鹊巷?你若再带我们去一趟,还能找得到么?” 齐桑微微睁大了眸子:“是喜鹊巷的宅院,将军怎么知道?” 她打了两个寒颤,额间沁出几滴冷汗:“应该找得到……民妇后来才听说原来那间宅子本就有闹鬼的传闻,被吓得不轻,当日场景却因此记得清清楚楚的……” 越霖略一沉吟:“你再带我们去莫志的房里看看。” 齐桑当即绞了绞手,犹豫地看着女儿,她既不愿让女儿留下父亲死在那间房里的印象,又不愿单独留下女儿和莫老夫人相处,这时青梅笑着上前道:“你且放宽心,我陪妞妞在这等着你,有这么多人在呢,出不了事。” 青梅一张小圆脸本就讨喜,笑起来时两个酒窝更显亲和,妞妞好奇地望着她,没有丝毫害怕,齐桑这才放下了心,将女儿交给了青梅。 越霁仍叫上赵寒山,四人极快地穿过小院,进了主屋,屋门虚掩,赵寒山率先上前推开门:“属下从京兆府奉命过来时,屋门亦未关上。” 齐桑垂了垂眸,低声道:“民妇发现莫志……尸首时,房门是扣着的,只是没有落锁。只是民妇后来吓慌了神,一直没来得及管这屋门是否关上……” 她说过自己先敲门不应,方推门进去发现莫志已经死亡,越霁自然知道原本的凶手是合上大门的,摆了摆手道:“方才忘记了并不碍事,此番进屋后,你再仔细想想,回京兆府录口供时一定不要疏漏。” 闻言,齐桑慎重地点了点头,跟着赵寒山进了屋。莫志的房间虽说是主屋,可莫府本就小巧,他的房间自然也不太大,不过应有床具桌椅俱是不错的品质。 正中摆着的黄梨木圆桌上搁着一套描梅紫砂茶具,越霖伸手捞起娇小茶壶,就着日光瞧了瞧,做工有些粗劣,却也符合莫志的俸禄水准。 齐桑迄今还有些害怕,她隔着几步的距离,指向屋中的架子床道:“莫志他……他今日被民妇发现时,便是躺在这里……” 越霖将床边纱帐掀开,越霁才看清床上的情形,簇新锦被胡乱揉作一团,扔到靠墙的一边,床上两个湘色鸳鸯枕,靠墙那个没有压痕,应是齐桑平日睡的地方。 另一个鸳鸯枕上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褶皱,还有星星点点的黑红痕迹,不消多看,越霖便道:“这些黑色污渍是莫志流出的血迹?” 齐桑微微颤着点头:“是,我见到他时,他唇边就有些血渗了出来……” 她忽而明白了什么,深吸口气,急切地问道:“越将军,既然莫志流血了,那他岂不是服毒而死?他的死同永宁坊那间闹鬼的宅院应该没什么干系吧?” 越霖看出她心中所想,淡声道:“天下哪来如此多的鬼神。” 这句话并无甚安慰作用,齐桑双眸闪烁,仍止不住地后怕,已经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的越霁回身望着齐桑,劝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和那院中的鬼魂没有牵扯,即便进了宅院,鬼魂也没有找你麻烦的理由。” 日光照在她的脸庞,金色光线将越霁的肌肤衬得尤为晶莹,少女的柳叶眉微微扬着,一双星眸中流动着令人信服的沉静之色,越霖抬眼看着她,赞同道:“正是如此。” 齐桑这才勉强牵了牵唇。 越霁本是在检查窗边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发现木框无撬动压痕,窗布也无破洞,便问齐桑:“昨晚莫志回房时,和你今早进屋时,这扇窗户都是关着的?” 齐桑略一回想,笃定地点头道:“莫志不喜欢开窗,民妇若不在,他定会关窗歇息。而今日清早,民妇记得屋中光线不如外面亮堂,按理说也是关了窗的。” 屋中全无打斗的迹象痕迹,越霁走到屋门处,沉眸看了眼门栓,门栓在屋内,而齐桑今日开门时屋内没有落锁:“莫志一般歇下时是否落锁?” 齐桑点了点头:“他向来防备心重,从来都是锁了屋内的那道门才睡的。民妇今早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房门一推就开了。” 赵寒山忆起看见莫志尸首时的情形,目光一凛:“莫志昨晚歇下前穿的那一身衣物里,腰带上确实挂着一串钥匙。因为衣物是在这间屋内的柜中发现的,因此卑职让人将其带回京兆府了。” 越霁眨了眨眼,追问道:“哪些人人有这把锁的钥匙?” “这把锁的钥匙,只有民妇和莫志两人才有,”齐桑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往左边袖口中取出一连串的钥匙,“民妇一直将钥匙好生保管着的。” 意识到自己亦有了犯案可能,齐桑却并不着急,从容地回道:“昨夜妞妞睡得并不踏实,半个时辰就要醒一道,半夜还有丫鬟进来给她添药。民妇的钥匙和衣物一整夜都放在榻上,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叫侍女来对证。” 她说得信誓旦旦,叫来对峙的侍女言辞亦是与她相同:“回,回将军,奴婢昨夜记得,夫人的钥匙确实放在榻上,亮晶晶的很是乍眼。” 齐桑坦然地接着问道:“昨夜巡夜的也是你,你可记得老爷主屋房间有没有落锁?” 侍女又怯怯地点了点头:“落了锁。因为半年前开始,夫人就吩咐奴婢,若是老爷一个人睡,要记得检查他屋中有没有落锁。若是没落锁,便要在屋外守着,因此奴婢昨夜特地检查过。” 侍女此言,意味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