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们两人。这种白天突如其来的毫无准备的事情,比以往更加特别而刺-激。睡莲总是在夜晚格外湿润,水珠会凝结在光滑的叶面上,晶莹剔透。她就是那朵总在夜晚散发香气的睡莲。
但是今天除外。
程明笃低头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浓稠的爱意和毫不掩饰的欲-望,黑暗与光影的交错中,他用尽全力,去爱着这个从伤痛中涅槃重生的人。他将她所有的感知都引向发麻的大脑,引向心口,引向他们曾经错过的那些年岁。
经历了很多天运输的郁金香,花艺师会使用温水浸泡或专业花卉保鲜剂来软化花苞底部,辅助其打开。
那动作往往带着些粗暴,但是那是辅助开花的很好的方法。如果太久没有…,是需要先用……丧失她的理智为止。这种波澜起伏的感觉,让她在艰难地求饶了一句:“…快开始正题吧。”她觉得……已经够久了。
“别急………
他声音干哑,抬手托住她,将她从大床上放到了衣帽间有点高的木头柜子上。
木头温润的凉感,恰好中和了迷乱的燥热。她这才意识到衣帽间这面巨大的镜子的其他功能,她以前还问过这么大的镜子会不会有点浪费,毕竟他们没人能高过两米。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她抬眼就能透过镜子看到自己,也能看到程明笃俯身的背影。记忆里,那枚盛夏的果实得来不易,童年里的那几枚来自更南边的荔枝被外婆递到自己手里。
她喜欢将荔枝放在井水里浸泡,让它充分冰凉,从井水里拎起来的时候,上面沾着空气中凝结的微不可察的汗湿,指腹下是湿润粗糙的荔枝皮的触感。在剥开荔枝皮的瞬间,空气中迸发出甜腻的气息,她不由自主地,像寻觅露水的蝶,追逐那颤动的晶莹,渴望将它放入口中,想无限延长这即将融化的甜,让它永远不要被一口而尽。
那天叶语莺在辗转中失了时间的概念。在这种体验下,她的大脑和神经被彻底占据,反而短暂忘记了双腿的疼痛和无力。“阿婴,你要仔细看看镜中的我们。"他将她的视线引向镜中的影像。她忍不住瑟缩,迟疑地说:“我觉得,那里不美。”“你很美,永远。"他低语。
在衣帽间宽大的镜面里,她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她是一根被拉满的弓弦。
而程明笃如同一尊带着禁欲色彩的雕塑,俯身于她。尽管他们已经---了好多次,对对方的每一寸都极其了解,但是面对程明笃,她还是每一次都心跳加速,无数次回到初见他时的慌乱心情中。最终,当一切平息,程明笃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两人的胸膛紧密贴合。他能感受到她心跳的激烈,和她身体的放松。“累了?"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嗯……"叶语莺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沙哑与满足,“我只是在头脑放空。”
“在想什么?”
她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温水,缓缓喝着:“我想寻求一些不一样的。”他挑眉,略有深意地笑了:“原来还不够---,看来下次我要加油了。”她连忙否认:“不是,我是想……一些别的。”“比如……我们回老宅……
“楼下是姑姑,楼上是我们,我把你困在卫生间,捂住你的嘴,站在你身后,怎么样……”
程明笃接过话茬,说得叶语莺格外脸红。
太上道了,原来这就是找一个聪明人的好处吗。没多久,他们果然迎来了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