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道:“妹妹家里要是想走动,可以去岭南找我舅舅走动,想必我舅舅一定十分欢迎。”
封远远没话讲了。
等她走了,长孙嫣把贤惠温婉的面具一扯,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开始发作:“我没有个封国公做宰相的好舅舅,我舅舅正在岭南熬日子呢!”李世民心肝儿都颤,忙哄她:“你是正妃她是侧,跟谁的舅舅当了什么官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只是裴相的堂外甥女,跟你和长孙顺德的关系一样远,我的亲妻舅,还是只有高俭高士廉一个,旁的都不算的!”“真的?”
李世民搂着她发誓:“绝对是真的!以后我有机会平定岭南,一定亲自把舅舅接回来,”
“成天就会说漂亮话哄我,你先把薛举打下来吧。”陇西都没占全呢,就先想着岭南了。
“薛举算什么啊,为夫手到擒来!"李世民毫不在意,低头亲妻子。嫣几生气的时候就是个冷美人,特别好看,他一喜欢,嘴里的胡话不要钱的说:“说不定咱们舅舅也有封国公当宰相的那一天呢。”总的来说,这位封侧妃的到来,给长孙嫣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她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一点深沉劲儿也没有,每天都想办法找长孙嫣的茬,但攻击力又软趴趴的,被长孙嫣轻易挡回去,然后就着她气鼓鼓的小脸蛋,再多吃两个饼。
只有李世民夹在两人中间,心累不已。
这日妻妾两个又在饭桌上针锋相对了一番,李世民又拉了半日架,陪着妻子午睡时,不由埋怨:“下回咱俩吃饭,你能不能别叫封氏来了?”长孙嫣不依:“那不行,她长得好看,我得看着她下饭呢。”其实她的丈夫拉架时心累崩溃又带着点绝望的样子比封远远的脸更下饭。李世民就叹气,看着妻子脸朝着床内躺着,也不瞧他,心里也起来了点气:“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不痛快,当初何不直说给我,大不了我去阿耶那里领两个板子推掉这事,现在人过门了,又非要折磨我。”长孙嫣心中怒火顿起,怎么又怪起她了,不是那封远远天天找她的茬儿吗?况且她直说了,他就真会去推掉?
公爹从不强人所难,他当初若是没点头,那道封侧妃的圣旨能发出去?她心里枢气,难受的却是胃里,坏了,这两天吃的有点多了。李世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见妻子弓着身子在发抖,以为她在哭,忙起身看,见妻子捂着嘴,十分痛苦。
这一看就吓了一跳,以为妻子喘不上气了,急忙道:“可是气疾犯了?朝露,和赵德全去御医局请御医去!”
长孙嫣的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吐,伸手想要个痰盂,可她的蠢丈夫一个劲儿把她揽在怀里,给她拍背顺气。
她心一横,眼一闭,嘴一张,“哇"的一声,吐了她丈夫一身。御医片刻即到,给秦王妃诊脉,报曰王妃有孕。秦王刚沐浴好换了衣裳出来,闻言乐得一蹦三尺高。承乾殿上上下下都得了赏,树上的麻雀都多得了一把小米。阖宫上下喜气洋洋,除了封侧妃所住的东偏殿。李世民笑嘻嘻的凑到娘子跟前,作揖道歉:“午间都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任娘子打我骂我,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求娘子消气。”长孙嫣白了他一眼:“我打不疼你瑞不动你,可怎么消气?”李世民讨好的蹭她:“娘子想想办法呗。”长孙嫣立马推开他:“你起来,你身上脏!”李世民直呼冤枉:“我已经洗了澡换了衣裳了!”他伸出胳膊来:“你闻闻,我用了好多皂角的。”长孙嫣看他伸出来的白胳膊,灵机一动,上手一掐一拧,李世民顿时大叫出声,表情夸张:“啊一一疼啊!!!”
方得娘子展颜。
正要再哄,太极殿传话来,军情急报,皇帝召见。李世民不敢耽搁,立刻就要前去。
长孙嫣还嘱咐他:“你记得告诉我哥哥,叫我娘也高兴高兴。”李世民面色尴尬了一瞬,但也答应走了。
他一走,绛云等人立马上来恭贺:“恭喜王妃得偿所愿了。”长孙嫣也很高兴,又看了赏。
朝露亲自看着煎了安胎药,端过来时,长孙嫣还在低头抚摸肚子,见了她来,立马拉到身边,同她笑道:“这里有一个孩子呢,我要做母亲了!”朝露五岁时被买到她家里服侍她的,当时她才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亲密。
朝露并不笑,只是担心:“生育最是辛苦,娘子还是好好调养身子重要。”长孙嫣笑着摇头:“我不怕,我愿意生养他。”朝露一边服侍娘子吃药,一边又忍不住道:“原以为娘子不必受这般罪,都已经准备好了,谁知道又怀上了。”
她说的是梁氏,月初梁氏不适,朝露给她请了御医来瞧,说是有喜了,于是她立刻将梁氏回忆起的家里的情景想办法递出消息给外面的长孙顺德,叫他走起紧找到梁氏家人,提前做好准备。
长孙嫣垂着头想了想:“梁氏的孩子,让她自己养吧。”朝露就知道娘子会心软:“娘子是正妻,侍妾们的孩子,都是您的孩子,将来倘或封氏有了孩子,也是您的孩子。”长孙嫣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道:“她是个好人,对我也恭敬,不该受骨肉分离的苦楚。”
朝露只好点头,又发愁:“这孩子还要在娘子肚子里待八个多月呢。”长孙嫣知道她在担心封氏,想了想:“殿里的事情都是咱们的人在管着,她插不进手的。”
这点她并不担心,只是自己头一次生养孩子,乳母在老家没过来,殿里的宫女们都年轻,没有生养过,想想真是有些发怵。她摸着肚子喃喃道:"要是我娘能来就好了。”六月,唐朝丰州总管张长逊进击宗罗喉,薛举率全部兵力前往救援并进击泾州,屯驻于析庶城,派出游军劫掠岐州、豳州。这回,李渊立马想到次子。
毕竞已经打过一次了,手熟。
他看了看长子,李建成也点头:“就叫二弟去吧。”他发誓他再也不要带兵打仗了,去年冬天在外面领兵时手上冻出来的冻疮,才养好没多久,这大夏天的再出去打仗,盔甲里不得一兜子汗啊!李世民就比他哥糙多了,大约是因为他从小身体不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