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母亲要打你的手板,是不是很疼呀!”月奴被感动的不得了,把自己白净的小手伸到妹妹面前:“放心吧,阿娘没有打我,打的我阿耶。”
“啊?“惠娘不理解:“母亲打父亲了吗?怎么打的?”月奴顿时来了兴头,绘声绘色的给妹妹比划着:“阿娘就这样举起手板,啪啪啪的打了阿耶好几下呢!”
“阿耶就一直喊,好疼啊好疼啊的,他的手红了这么大一片呢。”姐姐形容的太生动,惠娘听着就很吓人:“啊?那五姐你怎么办呀?”月奴得意的掐着腰:“我多聪明呀,我立马就去抱阿娘的大腿了,我说我知道错了,我最喜欢阿娘了,阿娘被我一哄就不生气了,也不打我了。”惠娘顿时充满了羡慕:“五姐你真厉害!”月奴原本受了一大惊,心神不定,结果被妹妹一顿关心加崇拜,立马满血复活,又活蹦乱跳的了。
李世民洗了手,和妻子黏黏糊糊的睡了个午觉,长孙嫣也知道丈夫受了委屈,着意安慰了他一下,李世民心里美了,人也满血复活了。等俩人躺下,长孙嫣不放心,要起床去看看女儿,李世民把妻子拦下:″我瞧瞧去吧。”
长孙嫣嘱咐丈夫:“月奴今天嚷嚷了半天,嗓子怕要不舒服,我叫厨房熬了梨膏给她润嗓子,这会儿准好了,你带过去吧,在看看孩子吓着了没,要是发了热,赶紧请大夫来瞧。”
李世民应了声,披上衣服起身去女儿房里,两个小丫头也被乳母安排午睡了,但毫无睡意,正躺在一排叽叽喳喳的聊天呢,月奴手舞足蹈的,一点心理仓创伤都瞧不出来,真皮实呀。
李世民把女儿提溜起来:“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叨叨呢,快喝点梨膏水吧。”
月奴乖乖的喝完甜甜的梨膏,又看阿耶的手:“手手还疼不疼呀?”李世民笑着摇头,把手伸出来给女儿看,上面的红肿已经退去了很多:“手手不疼啦,月奴吹过就不疼啦,这次是咱们做错了,不可以怪阿娘知道吗,梨膏还是阿娘特意叫厨房熬了给你喝的。”月奴连忙点头:“我知道啦,以后我会听话的。”李世民摸摸女儿的额头,没有发热,又亲了口:“真乖。”惠娘窝在被子里,浑身僵硬,紧张的不得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她在后院里长大,后院的所有人都喜爱母亲,但都敬畏父亲。
父亲是深沉的,威严的,像一座巍峨的山。他很少来梁姨娘的院子里,每次来了,姨娘和大姐姐都会非常紧张,大姐姐会反复练习,在父亲面前规矩的行礼,陈述她的课业,以及对妹妹们的教育。父亲只是颔首道:“你是长女,应该要以身作则。”而母亲是温柔的,和蔼的,像一条沉静的河。她总是开导大姐姐:“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多束缚,你虽然是长女,也只是爹娘的孩子,家里还不用你去撑面子,妹妹们也不用你来负责,你要先爱你自己才对。”但她改变不了大姐姐,大姐姐对于长女二字的执念,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无法消解。
但当惠娘来到主院,却发现一切似乎都是相反的,她看着父亲发红的手掌,心里只觉得诡异,这真的是被温柔的母亲打的吗?李世民也在看着这个孩子,如果妻子去岁没有小产的话,此刻夫妻俩应该也有个小女儿了,姊妹两个躺在一处,理应也是如此。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把这孩子抱过来了。他低下头,也亲了亲这个女儿的额头:“惠娘也要听阿娘的话好不好?”惠娘僵硬地点头。
李世民就笑了:“真乖。”
他看着两个女儿一起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才折身回去。他开门看了眼两个儿子,正仰头睡的四仰八叉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没有心事。
一场秋雨落下来,浙淅沥沥,正是好时节。回了房间,妻子还在等着他,李世民把妻子搂在怀里:“孩子们都好着呢,不用操心,咱们睡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