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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下)(1 / 2)

第85章玄武门之变(下)

雍州郡狱内,高士廉提着一串钥匙,挨个开牢门。他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宫中的外甥女婿是否一切顺利。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他今年正好五十岁,正是知天命的年纪,却干着不知天命的事情。

遥想当年,高士廉还只是个在终南山隐居多年,以明哲保身为准则的普通治礼郎,但也没过几年安定日子,就被一道圣旨贬到了岭南。岭南多瘴,他刚到岭南就生了场大病,险些没熬过去,好在太守丘和为人仁厚,见他有些才学,委以重任,才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有了这样的经历,他回到长安后,见到外甥女婿和太子间的种种矛盾时,早就抛去了明哲保身的想法,反而积极劝秦王先下手为强。牢门被打开,三百名囚犯走出来,换上铠甲,拿起武器,他们名为囚犯,其实是从洛阳征调来的玄甲军将士。

玄甲军是秦王一手带起来的军队,初唐少骑兵,建制不全,玄甲军成立之初,没有几匹像样的战马,武器也都不全,是李世民自掏腰包调集的马匹盔甲武器,亲自训练士兵,才有了战场上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玄甲军。天下平定后,玄甲军也失去了用处,被朝廷拆到了各地卫所之中,只有核心的一千来人被秦王保住。

秦王府只能有八百府兵,玄甲军的大部分都留在洛阳,他们听说秦王在长安受辱,甚至被太子下毒,无不愤慨,誓要为秦王报仇。三百玄甲军翻身上马,人衔枚马裹蹄,无声的行走在长安坊市之间。他们要跟随高治中,直奔芳林门,与秦王府的八百府兵会和,将太子的两千长林兵合围在玄武门前。

此时已经响了晨钟,有住的远的小官员们已经早早起身,赶着要上朝,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坊市间这队身披重甲训练有素的骑兵。“你看见了没,那是干什么的?”一个骑驴的官员扒拉了下身旁同行的同僚。“我可什么都没看见,皇帝家事,不是你我能管的。"另一人回答。“皇帝家事?啧,总算到这一天了。”

“走吧,咱们去东市吃羊汤去。”

“吃羊汤?你不上朝了?”

“你傻呀,今天这个形式,还上个屁的朝,走走走,天天听他们吹东市的羊汤多好吃,咱们俩住得远,一直吃不上,只能在路上啃烧饼,今天总算有机会了,还不去?”

“走!”

俩人就这样翘了班。

芳林门外,秦王妃坐在马上,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她的丈夫一大早给将士们授完甲就领着几十骑进宫去了,留了几十骑留守弘义宫,加上舅舅带来的玄甲军,一共凑了一千骑,比起太子府和齐王府凑的两千人马,整整少了一倍。

长孙嫣举起长剑,环顾一圈:“诸位将士,长林兵已到玄武门前,他们虽然人多,但久在长安,不曾见过大敌,不及各位将士十分之一的骁勇。秦王平素如何待诸位将士,诸位心心中皆知,倘若今日事成,日后如何荣华富贵,我不赘言。”

“今日,秦王在玄武门内,我在玄武门外,我夫妻与众将士同生死,共进退!”

众将士热血沸腾,直向玄武门而去。

玄武门前正打的热闹。

东宫余党冯立、谢叔方率兵犯玄武门。

云麾将军敬君弘掌宿卫后,屯玄武门,挺身出战,所亲止之曰:“事未可知,且徐观变,俟兵集,成列而战,未晚也。”君弘不从,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呼而进,皆死之。张公谨多力,独闭关以拒之,冯立等人不得入。薛万彻正打算带人从其他门进宫诛杀秦王,一转身,秦王府的兵马已经到了近前。

二话不说,又是一战。

薛万彻敲响战鼓:“成败在此一举!”

辰时已到,承天门开。

群臣毕至,自承天门入,过太极门,到太极殿前站定,等待上朝。过了半响,皇帝也没有到,不仅如此,太子、秦王、齐王,都不在。通事舍人尴尬的给出解释,称皇帝在泛舟游湖,请众位大臣稍等。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战鼓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迟早都要有这一天的,众人心知肚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从隋朝过来的,年纪长些的,甚至还仕过周。

自汉末三分以来,天下多丧乱,王朝翻覆如流水,父子相争,手足相残之事不胜烦几,像秦王这样功高盖主的次子,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把他的父兄弄死,要么被他的父兄弄死。

所以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格外的平静,左右不过是等一个结果罢了。

今日不管是皇帝、太子、秦王、齐王,谁来上朝都好,只要不是太子妃或者秦王妃领着个孩子来垂帘听政就行。

领着孩子垂帘听政也行,只要别一起来就行,国不容二主,他们只是打工的,只需要一个发俸禄的皇帝。

战鼓声同样传到了南湖。

李渊看着尉迟敬德手里两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颤抖地道:“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尉迟敬德上了船,怕陛下看不清楚,还把手里的人头往前递了递:“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他咧了咧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陛下放心,太子和齐王已经伏诛了。”李渊已经要昏死过去了。

有什么是比一大早被儿子拉出被窝扔到船上又派了一堆人看守更绝望的事吗?

有的,就是发现儿子亲手杀了另外两个儿子。萧璃、陈叔达连忙给皇帝递台阶:“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俩人的意思很明白,你快给个准话吧,我们也不想陪你交代在这船上。李渊只觉得疲惫,他今年整六十岁,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他这到底耳顺在哪里呢?他仰头倒在船上,将手里的酒杯扔到湖里,叹道:“也罢!”尉迟敬德请降手敕,令诸军并受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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