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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身份

兰云英及时打断思绪。

她想得远了,也不该想入非非。

裴业见兰云英看着棋盘出神,笑道:“若我故意为之,一早便要让你几步棋。”

让棋有失尊重,云英的棋艺较保守。

她瞻前顾后,又要攻他,又要守着棋, 是以给了他缝隙钻进去。裴业的笑声很轻。

因轮到她走棋子,他凝视着她的脸,她今日画的是双燕眉,高挑细长。他抚过她的眉,触觉柔软。

往下,是她的眼睛,似秋水横波,她的唇半张着,道:“我以为你不会忘棋。”

裴业不找借口,道:“仅此一回,下次不犯了。”他的手搭在案边。

先前在芙蓉楼偷看云英多次,却独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若对上,她就撞见躲在暗处的他,他设想百次从暗间走向她,光明些,敞亮止匕

可是兰府门风严谨,云英的阿娘准时准点地接她回府。文柏打探着有关兰府的一切,他寻时机能够站在她面前,向她诉说。兰府的大老爷严令女子不得见外男。

他是外男。

这份情也是他一人有的,他若强加于她,给云英带来麻烦,带来困扰,便是违反礼节。

等云英到适龄出嫁的年纪,他请求父亲去递庚帖。父亲点头应下,道择日有空派人去兰府。

他仍记得那时的欣喜,从早到晚,无心读书,隔两天去父亲房里询问结果。父亲笑容高傲,拍着他的肩,说:“那女子要嫁去长安了,你别气馁,她不是有个妹妹么?她们两个一母同胞,你娶她妹妹做妻吧。”仿佛坠入万劫不复的悬崖。

他恨透了父亲。

兰云英举棋不定,她要思量棋局,思量裴业的话。“忘了也不碍事的。”兰云英说。

她原想说裴业不必如此守礼,忘棋并非过错,但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很难轻易改掉。

男子理所应当要守礼,然裴业愈是恪守规矩,她愈是想知道……裴业会不会有自乱阵脚的时候。

正如那次在将军府,唤她的名字。

她至今忘不了,他的眼神偏执,病态,带着痴念,像在哪儿见过。可只有裴业流露出这种眼神。

她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

回想一次,就加深一次印象。

兰云英的手捏棋太久,出了汗。

裴业抚弄着他吃的白棋,问道:“不知怎么下了?”兰云英嘴唇嗫嚅,裴业总能识破她的想法。“下这里。"裴业握住她的手腕,拖动她的棋子落盘,说,“这一处是你前两日布的局。”

兰云英顿了顿,他的手也是热的。

裴业的身体羸弱,他牵她上花轿的那天,手掌冰凉刺骨,苦香缭绕。她冷得打颤,那天是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日子。嫁给本该是妹夫的男子,荒唐,大逆不道。同他进了国公府,拜高堂,掀盖头。

国公爷笑得爽朗,郑氏爱怜地看她,她心虚愧疚,而裴业表情淡得似水。第二日的国公府寂静,她逐步说服自己,不要再纠结对错。“你这次是故意让我了。”

兰云英方才消退的热意浮上,裴业的掌心覆在她手腕。“这次是教你。"裴业的身子前倾,手不轻不重地按住她的指节,他语气平缓,"你想吃棋,便不要给我逃脱的机会。”与其说教她下棋,不若说借此来名正言顺地触碰她。云英的棋艺不差,她显然有要攻他的打算,到最后却是退避他。兰云英看裴业的手没有要放的意思,她瞥着棋盘,说:“我知晓的。”他从不卖弄学问,谦逊到极点一一

不要给他逃脱的机会。

兰云英脸颊的红蔓延开来,他说得不无道理。她在这棋局根本逃脱不得,否则岂会输了那么多棋子。裴业松手,云英的手腕留下浅红的指印。

他想触碰的不只她的手。

兰云英扯了扯衣袖。

是她的皮肤经不起碰,还是他的力度……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小。府邸的奴仆默认她和裴业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不亲密,保持应有的分寸。裴业做足丈夫要尽的事,体贴周到,关怀妻子。这两年,裴业跟老国公的关系不好。

婆母夹在中间,两边都劝。

老国公善于言辞,她怕跟他对话。

他趁裴业不在府,时不时地要问她,你阿姐和你有什么不同,出嫁前,耶娘可会认错你们一一

老国公对此很有执念,倒是婆母视此为忌讳,几乎不问她们姊妹。去年,老国公忽然抱病,裴业随之忙碌。

她觉得老国公的病蹊跷,问了婆母,婆母笑说他是老毛病,大夫也说,他年岁大了,避免不了生病。

兰云英问道:“你今夜要去照顾老爷吃药吗?”“嗯。“裴业眉眼低垂,说,“他性情不定,我把他房里的丫鬟们撤走了。”提及老国公,裴业执棋也变慢了。

房门叩响,文柏进房,送来一碗樱桃乳酪,道:“娘子,夫人她侄女今儿到府上,带了几筐樱桃,夫人说娘子喜欢吃甜的,就吩咐丫鬟做了一碗乳酪。”“娘子,你尝尝鲜。”

文柏扫了两眼棋盘,黑压压的棋子,围着白棋。他百思不得其解,郎君下棋哪有这么步步紧逼,摆明是欺负云锦姑娘。兰云英道谢,接过瓷碗。

裴业对她和妹妹的事讳莫如深。

即便是文柏,也不知实情。

裴业侧目,说:“这几日雨水连绵,衙门的事务繁多,我无空去打理书房,你要清扫的勤快些,莫让书画被湿气毁坏。”托盘上另有一盏清茶。

文柏呈给裴业,道:“是,属下记得这件事呢。”兰云英去过裴业的书房,那里的书柜珍藏着儒学名家的真迹,也有裴业学她笔触作的画像。

她只当裴业是欣赏她的笔触,好比是她欣赏名家细腻的字迹,所以去临摹。他的书房不小,布局精细,画架前放着竖立的铜镜。兰云英对他的书房感兴趣,碍于身份,她不能常去。“文柏,你若一人清扫,颇费力气。”兰云英笑道,“我能否帮你一起打理。”“阿……“文柏支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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