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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1 / 2)

第60章不甘

彼时, 国公府的小厮点亮石灯。

平安符散着檀香,云英把它装进香囊。

“他们俩,哪个是长兄?“裴业这么问,敛目看着云英,她微弯身子,手指捏香囊的绳结,穿过他的腰带。

云英的动作很轻,香囊系他腰间。

“今日来府上的,是长兄齐湛。“云英站直,说,“在寺庙跟你下棋的那个。”裴业问:“母亲留他在府邸用膳了吗?”

“母亲有意留他,但他多有推辞,说改天再带齐老太太到府,与母亲一起念经。″

因国公府和齐府并无交情,裴业问起,云英便细说了,道齐湛是受他祖母的嘱托。

气候一日比一日暖了,沐浴不到片刻,云英脸颊的汗水就滴落下来。也算歇息的时辰。

她于屏风后宽衣,随即上榻。

裴业则坐在榻边。

云英迟疑道:“我晚膳时去帮俪娘给老爷送药了。”俪娘是老国公纳的最后一房妾室,老国公疑神疑鬼,信不过府邸的丫鬟、女使,所以裴业下令让妾室轮番伺候老国公。裴业如往常,手拿一卷竹简,温润似玉。即使任职衙门,他每夜都要看书。云英没有躺着,她坐他身旁,想起白天俪娘的哭诉,求她向裴业说情…老国公哀叹,说她被裴业蒙骗了,怪自己教子无方,养出一个弑父的一一衣冠禽兽裴业神色毫无异样,问道:“俪娘不能送药?”云英说:“四郎君昨日摔着腿,俪娘要照看他。”裴业又问:“父亲为难你了吗?”

“药送过去,他只问我俪娘怎么不来。”

云英的话刚说出口,裴业侧身,眼神意味不明。他从不用锋利的目光看她。

仅这一眼,云英觉得些许冷。

弑父这种骇人的凶恶之事,便是市井泼皮也鄙夷。裴业有片刻的失措。

云英对他说谎了。

他知道父亲丧心病狂,视他为敌,更明了父亲狡诈,擅长挑拨离间。裴业慢慢合上竹简,说:“父亲妄语的病情严重,尽量别去东院。”他不能强硬地控制云英的一举一动,亦不想暴露他骨子里的冷血,像蛮不讲理的屠夫,不许她同情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想到这里,他仿佛亲眼看到,亲耳听见,俪娘如何恳求云英,父亲如何诋毁他。

云英点头,随手接过那卷竹简,道:“文柏也说,让我和桂圆绕着东院走。”

她很在意裴业的脸色,毕竞彼此做了极亲密的事。“其实俪娘找我的时候,文柏一直拦她,她站在院外许久……我便答应了。”裴业沉吟道:“倘府邸有事,我若不在,你拿不准主意,叫文柏帮你分忧吧。”

云英应了一声。

现在裴业不需书童陪读,文柏的地位自然抬高了,充当半个小管家,给她厢房添物件,按着桂圆说的喜好,买妹妹爱看的话本。文柏偶尔来院里,跟丫鬟们讲笑话。他不敢在她面前说笑,甚是小心翼翼,她一问裴业,文柏就笨嘴拙舌,前前后后,把主子卖得差不多了。“主子五岁还哭鼻子呢!国公爷宠妾,一年到头都不去看夫人。“文柏企图卖可怜。

“那会儿主子体弱,四郎君那些个姨娘生的庶男,笑话主子长得矮,合着伙欺负主子,把他喜欢读的书全部撕烂了。”“但主子不傻!主子精通药理,吩咐我买了几味药材捉弄他们。当夜四郎君用过膳,腹疼得上吐下泻,大夫竟一点也没诊出来,国公爷以为四郎君偷吃街巷小贩卖的冷饮,不干净,才吃坏肚子的。”“国公爷痛骂四郎君一顿,煞是解气!”

文柏说完此事便懊悔。

卖可怜不成,倒是抹黑主子了。

文柏本要弥补碎嘴的过错,结果掉进云英挖的坑,她越问,文柏越慌,遂越描越黑。

云英决定自己找寻答案。

她的手忽然落在裴业的肩膀,问:“你不歇息吗?”突来的亲近,裴业怔住。

他习惯主动,即便内心设想千百次,实际却要铺垫不少,以达目的。“想。"裴业嗓音染上欲念。

单这一个想字,就意有所指。

云英贴着他的后腰,平缓地解开系带。

裴业当即握紧那只惹他发痒的手指,说:“不可。”“怎么不可?“云英问。

裴业默不作声。

他不习惯云英为他宽衣解带。

云英的嘴唇触碰他耳畔,问:“你说君子要敬女子,故而女子是不是亦要敬君子?”

“是。"裴业忘乎何时说的这句话。

大概是在书房,或是屏风后、床榻间,她阻挡着他,她推他,说这般不行,不好。主动的是他,他理所应当地回她,君子要敬女子,便要懂得照顾女子,替她穿脱衣裳。

正如眼前的情景,烛火朦胧,耳旁的言语引诱他神智昏乱。云英笑道:“既然是,为何不可?”

裴业反驳不得。

他起身,扣住她的手,压着被褥,吻她。

裴业不喜欢失控。

只他低估了云英,她是有才女的名声。

可她也是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有欲望。云英不甘做晕头转向的迷糊虫。

若连枕边人都识不清,今后要陷入怎样的境地呢?与其说是吻,不若说是博弈,她试探地咬他的唇舌,他显然被惊到了。他不抗拒,承受着撕扯的吻,等她不动,再舔舐她。裴业甘拜下风。

大大大

翌日,微风和煦,城门大敞。

三千仪仗队护送肃康帝进城,龙辇在城内行驶,伴驾的皇妃、臣子随其后。围观的百姓禁若寒蝉,当地官员心潮澎拜,俯首作揖。包括兰大老爷,齐老爷。

“免礼。”

肃康帝掀了帘子,大致扫视一番,皆是半陌生、半眼熟的面孔,他感慨道:“这一晃,朕数了数,移都有二十来年,这洛阳城倒是老样子。”赵王跪拜道:“父皇,儿臣终于盼到今日了。”肃康帝愣是一时没瞧出赵王,跪地的青年男人相貌平平,不像皇室子弟。“好儿郎。"肃康帝夸道,“我们父子相聚,不须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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