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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烂泥巴也能捏出天条(1 / 2)

天光刚破晓,跑丫坡村口的古井旁便聚起了一圈人,只是今日的景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群村妇正围着井台,搓洗的却不是脏衣,而是一摞摞撕碎了的书册。

那泛黄的纸页上,依稀可见“纲”、“常”、“礼”、“法”等墨印。

正是乾元王朝颁行天下,曾被奉为圭臬的《旧律纲要》。

她们将这些曾经决定人生死的条文揉成纸浆,混着皂角刺的泡沫,搓得稀烂。

浑浊的白沫顺着地沟蜿蜒流淌,散发着墨迹与碱水混合的古怪气味。

更奇的是,一只胆大的野兔竟凑上前,伸出舌头舔食那流淌的纸浆。

不过片刻,它通体竟泛起一层肉眼可见的微光,随即如离弦之箭般蹿入山林,一闪而逝。

虞清昼就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缓步上前,蹲下身,从井中掬起一捧清冽的井水。

水面倒映着天光云影,却唯独映不出她的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如水银般流动的细小乱码,正是昨夜光蝶散入众人眉心时,她捕捉到的无数信息碎片之一。

那行字是法自羞处生。

她心头猛地一震。

原来如此。

旧的法典被视为神圣,高悬于庙堂。

而新的规则,却要先被最卑微的人用最脏的手,在凡俗的污秽中彻底洗净,才能生出真正的道理。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早已用他们最朴素的智慧,开始了这场颠覆。

心中豁然开朗,她却陡然想起另一件事,转身便向璇玑阁旧址疾奔而去。

老槐树下,那盲童已静坐三日,仿佛与枯树融为一体。

他的手指仍在半空中无意识地划动,一遍遍描摹着开启第九重秘室的那七个乱码符文。

虞清昼赶到时,已是正午。

阳光穿过稀疏的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目光一凝,骇然发现,地上那道属于盲童的影子,指尖划过的轨迹,竟不再是模糊的残影,而是一幅精密无比的星图!

光点勾连,星轨交错,这幅星图竟与璇玑阁禁藏最深处那份残卷上所绘的“三界协议签署夜”星图,分毫不差!

她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随身携带的古老陶片,那是她研究多年都未能破解的遗物。

此刻,她将陶片与地上的星图投影一对照,顿时如遭雷击。

星图的一角,恰好有一个不规则的缺口,其轮廓,与她怀中那枚从铜铃上脱落的铃舌碎片,严丝合缝!

这孩子不是在无意识地复刻符号!

他是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媒介,重新校准早已偏离的天地坐标,试图再次接引那个签署了旧世界秩序的古老协议!

一股寒意从虞清昼的脊背窜上天灵盖。

她不能让他成功!

旧秩序的回归,只会让刚刚萌芽的一切重归死寂。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入璇玑阁废墟,片刻后,她手中已多了一块满是丹火灼痕的青铜残片——那是谢昭华当年炼丹时,用以屏蔽天机、隔绝“系统”侦测的丹炉碎片。

虞清昼疾步返回槐树下,将丹炉残片重重地按在盲童身旁的树根之上。

那正是地脉流转的节点。

“嗡——”

一声常人无法听闻的低鸣响起。

当青铜残片压住地脉的瞬间,盲童的动作骤然变得迟滞、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一滴鲜血从他额角缓缓渗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正在承受巨大的反噬!

虞清昼不敢耽搁,立刻并指如剑,咬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珠点在盲童的眉心。

同时,她手指疾点,以血为引,在他额上无声地默写下一段逆序的心诀——那是姜璃留下的,唯一能对抗“系统”根源逻辑的法门。

盲童浑身剧烈一颤,空中的描摹戛然而止。

他那双空洞的眼眶仿佛望向虞清昼,随即猛地转过身,双手在地上胡乱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狠狠地按在了粗糙的老槐树皮上!

一个清晰的泥掌印留在了树干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沉沉睡去。

虞清昼守了他一夜。

待泥印在风中干裂,五个歪歪斜斜的字迹显现出来“别让天听懂。”

当晚,虞清昼将这块印着掌印的树皮小心拓印在一块麻布上,悬挂在了那片曾举行春祭的石台中央。

第二天清晨,一个早起上山的农夫路过石台,看到那块奇怪的麻布,盯着上面的掌印纹路,竟无意识地哼出了一段久远的曲调。

那是他祖母哄他睡觉时唱的摇篮曲,歌词早已遗忘,旋律却深深刻在骨子里。

歌声响起的刹那,石台的基座缝隙中,竟奇迹般地钻出了一株通体泛着紫意的草茎。

那紫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花,一朵小小的紫色花朵在晨风中绽放,释放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凡闻到香气者,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被自己强行遗忘多年的秘密。

有人想起,自己幼时曾偷偷藏起了体弱多病的妹妹的命牌,只为多分一碗米粥;有人想起,荒年时曾谎称梦见神谕,从邻居家骗走了一袋救命的粮食。

这些深埋心底的羞愧与罪恶,此刻被花香勾起,清晰如昨。

众人惊疑不定,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发旁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

从那天起,不断有人将家中那些记录着禁忌、谎言、契约的文书悄悄带来,在石台下焚烧。

日复一日,灰烬越堆越高,竟形成了一座形如微型祭坛的灰丘。

第七日的黄昏,虞清昼独自立于灰丘前,晚霞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

忽然,她感觉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眼前的灰丘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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