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掏出手机,“我可以联系丽贝卡,我们刚刚还在一起。”
“我说不用——”奥利弗忽然用力打落了她的手机。“我不需要她来安慰我。”
“奥利——”西娅又惊讶又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注射完这个试剂之后,我想起许多事情。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但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丽贝卡要和我分手了。”奥利弗的双眼依稀露出几道血丝,“我会找个时间约她谈一谈,但不是现在。”
****
几天之后。
丽贝卡来到这个约定的日式料理店。
如果不是西娅在电话中一再表示自己对奥利的状况很担心,她原本是不愿意单独来和他出来吃饭的。只要一眼就好,看一眼他过得好不好,我就离开。她如此对自己说道。
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只见有几个日本艺伎在一旁弹琴,奉茶。奥利弗就坐在房间的中央。
“奥利弗?”
“我最近正在尝试日式料理,”奥利弗头也不抬,示意那些日本艺伎退下去。“鱿鱼盖浇饭,铁板豆腐,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丽贝卡,要不要来尝试一下。”
“奥利弗,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奇怪。”这种慢悠悠的节奏,让丽贝卡有一种暴雨欲来的预感。
“是么?你会觉得奇怪?”奥利弗拿过茶壶,慢悠悠地倒茶。他将茶杯递到丽贝卡面前,忽然一下子掀开了旁边的茶巾,露出下面的一叠照片。“看看我们在一起拍的这些照片,如果我们不是感情很深的话,怎么可能拍成这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丽贝卡!”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丽贝卡极力躲避着奥利弗灼灼的目光。
他们身后,屋檐上的雨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丽贝卡闭上了双眼,她默许了奥利弗抱着她,一点也没有挣脱的意思。
忽然,奥利弗的语气一转,“可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抹去了我的记忆。”
“奥利——”丽贝卡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可是你不该夺去我们的爱。”奥利弗露出异常愤怒的神情,和整个房间精致而优雅的布置格格不入。
“奥利,你听我说——”
“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人类,无法与你相配。”奥利弗咆哮道,“那个男人怎么说的,脆弱的人类。现在我有了原力试剂,你看看,我也能变得和你们一样强大。我不再是可以让你随便玩弄感情的对象!”
丽贝卡蓦地回想起尼克提到过这个试剂,想到尼克当时脸上大为赞扬的表情,她立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奥利,这不是你,这是因为你注射了这个试剂。”
但是来不及了,奥利弗将这个桌子掀翻在地,盘子落满了一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丽贝卡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地的杯盘狼藉,仿佛那千疮百孔的真相。奥利弗的话犹如一支利箭般刺痛了她的心。尽管她下定决心了不再和他有感情纠缠,但若他真的不再爱她,或者不愿再爱她,她一定会无法忍受的。不,不能追上去,不能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
罗伊•哈珀再度回到了星城。
他原本心情愉快,怀里揣着着他从瑞士买回来的价值不菲的银质手镯准备送给西娅。
可是西娅的一个电话立刻让他从怀拥美人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
“罗伊,奥利出事了,我需要你替我看着他。”
罗伊心里策划的重聚的喜悦,烛光晚餐什么的全部都化成了泡影。他攥着的银手镯的左手也僵在了那里,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于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了奥利弗的豪宅门口。
“罗伊,见到你真好。”
奥利弗穿着绿色的运动衫,十分休闲地和他打招呼:“你和西娅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可以专门给你们在星城买一套别墅。”
“他不是挺精神的么?”罗伊等奥利弗出门之后,对西娅说道。他一下子有了侥幸心理,“也许你只是大惊小怪了。”
西娅对他耸了耸肩。“罗伊,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关闭了自己的心扉。他觉得只要有原力试剂就可以无所不能了,他不肯和任何人谈论他的想法。”
“为什么?”
“我想他的感情受到了伤害。”
“伤害?谁能让他伤心?那个丹麦的女模特?还是传说和他在一起过的黑金丝雀?千万别告诉我说是那个神经质的女猎人海伦娜?”
“罗伊——”西娅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的是丽贝卡,唯一和他订婚的那一个。”
“西娅,请原谅我,你哥哥的女友实在太多,我早就没有认真牢记她们的名字了。”罗伊无奈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他这未来的大舅子向来花边新闻不断,他怎么可能记得住他的每一个绯闻女友。
“我希望他们可以重归于好,但是奥利天生擅长把事情搞砸。我真替他难过。”西娅说道。
“也许他下个生日你可以考虑送他一本恋爱指南。”
“罗伊?!”西娅拽了一下他的兜帽,“认真点,这可是我哥哥。”
“正因为他是你哥哥,所以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我们都知道奥利很少会听别人的恋爱指南,不管他自己的感情状况多么的糟糕。”
西娅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他是情场失意,把火气都撒在了追捕的犯人身上。我很害怕他这样会出事。”
“好吧,我会替你照看你的哥哥的。”罗伊拍拍自己的胸膛,向爱人保证道,“毕竟我是红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