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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欺骗(2 / 4)

围棋对局颇为玄学,赢或者输,都不是准确的数字。就算正当打的职业九段,与四段之下的棋手对弈,给出的也只是胜率在80%或者90%,永远不会说100%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是围棋旷古烁今的魅力所在。双蝉跟咎春的对弈是指定的,其余人在抽签的时候,两人就坐在了最侧边的一台。

桌子上摆着漂亮的棋盘,边缘处是两个用黑色签字笔现写出来的铭牌。双蝉7段,咎春九段。

晚报杯这一场,双蝉已经成功升段到顶,并且拿到了她的一年期职业初段名额。

工作人员也是格外懂事,就像是"副总"要喊成“总",两人的申请资料还没下来,段位先给加上去了。

延谷槐在二台坐下的时候,还笑了笑:“双蝉7段,什么时候7能变成大写的七,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歪歪头,去找尾星雨:“你也要早点啊!”女子棋手到六段已经很艰难了,再往上的难度几乎是翻倍增加的。有效对局数需要以自己的现有段位为基点,上下浮动一两段左右,尾星雨在女子比赛里能找到的符合要求的对手不算多,全赢了也不够升七段的积分。她需要战胜男子棋手,且是五段到九段这个区间的。再往下的段位,于她无益。

尾星雨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职业初段一般一两年就可以成为二段,六段到七段如果只靠升段赛和对局数的话,花费六七年也正常。

她如果想快点升段,就得在大赛里拿名次了。这也是她的目标。

连着一周的高强度比赛,双蝉的身体和脑子都有点累,延谷槐的话说完了以后,她刚巧打了个哈欠。

等尾星雨回答了,双蝉跟着点头:“很快哒很快哒!”逗得延谷槐又是一阵笑:“那我等着!”

身份铭牌被塞进了亚力克三角架里,双蝉倾身细看,只觉得自己的名字跟这个7段的数字真的很搭。

嗯,比6段好看!

再看看咎春后面跟着的九段,尤其是下面还有一行“职业棋手”,与自己的“业余棋手”相比,正式感严肃性直接拉满。双蝉更想成为职业棋手了。

“九段最好听。"她嗯嗯两声。

咎春笑着道:“你也可以。”

女子九段少得全世界都能一巴掌数得清,他这话说得居然并不违心。双蝉臭屁扬首:"当然!”

双蝉九段,哇,想想就帅!

想归想,现实是7段要对上九段了,让先的规则下不必猜子,黑棋被直接放在了她的右侧。

“黑方181子胜,180.5子和,比赛用时每方85分钟,用完后读秒,10秒一步,超时判负。”

裁判长来担任对抗赛裁判长了,每个台次旁边也有各自的裁判负责执法。“请指教!”

“请指教。”

双蝉沉下心来,一瞬间将什么段位、帅气甩在脑后,全然沉浸在了围棋里,调整好了比赛状态。

上次与咎春的对弈是他赛后的疲惫+多面打,这次换成了她的赛后疲惫但一对一让先,不太清楚咎春目前什么状态,但双蝉肯定是要比多面打时多一点debuff的,咎春比上次会怡然许多。

竞技项目从来没有绝对的状态公平。

双蝉更是从不以此作为借口,来为自己的不利进行铺垫。仙鹤指执黑先行,落于星位。

她的目的很单纯:

肌凡o

状态绝佳时要赢,状态疲惫时要赢,对上业余棋手要赢,对上职业棋手要肌凡o

她安静地坐着,周身却仿佛有星云在变幻游走。庞屹春身为第二名,落座在二台,就挨着双蝉。身为第三人去观察她下棋,他这才发现原来双蝉是这样的。野心勃勃,落子如风,她有着对围棋最纯粹的爱。庞屹春微微愣住。

延谷槐掀开眼皮打量了对面的这位熟人,对其走神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大家下棋时都很认真,但不知为何,双蝉坐在那里就是不一样。延谷槐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不一样,还是后来佛华采跟他聊起双蝉,他才想明白要如何来形容。

那是一种与围棋相依为命的孤绝,又多了一丝绝境转圜的疯癫。九段元老们身上就有这种复杂氛围,或许小年轻们以后会有,唯独不该是十岁的双蝉。

佛华采说:可能是她师父吧,那个名叫牧遥行的天才。延谷槐随即得知了双蝉学棋八年的故事。

亦师亦母,对方不在人世了,这样的痛苦可能就是双蝉拼命抓紧围棋的原因。

佛华采遗憾没有见到牧遥行,他想,既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教出来双蝉,本人不知道得多优秀,怎么就没定段参赛呢?业余比赛也不去吗?他延伸出了新的思考:是不是定段赛的年龄限制依旧不合理,25岁之外如果还有另一个牧遥行呢?

在网上下棋的时候,他还会想,假若对面这位就是另一个牧遥行呢?网络围棋的发展让很多人变得有棋可下,然而,不是谁都有电脑,也不是谁都有网线。

偏远地区的“牧遥行"可能没有网络,但一定知道定段赛。言魁收到佛华采的表态时很诧异,这位最怕激进也最喜欢圆滑的棋圣,居然以自己的名义提请定段赛不设任何年龄限制。他都暂时没想要继续动年龄限制,结果保守派领头人来信说他这个激进派改革者太保守了。

言魁:……哇哦。

也是真切感受到了网络上大家开玩笑的“保守派嫌弃激进派太保守”这句话。阴差阳错吧,佛华采对牧遥行的脑补,推动了他一直踌躇不前的步伐,对言魁的支持也从私底下转变到了明面上。

对言魁来说,这样的变化肯定是有益的。

双蝉不知道这么多暗潮涌动,她告诉佛华采师父的事情,仅仅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名字,听到千百年后的棋手们对湮没在历史尘埃里的无名者的认可她没考虑那么多。

比赛一开始就对外界无反馈,庞屹春的视线、延谷槐的若有所思,都不在她的感知之内。

她垂眸,望着棋盘,也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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