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宝石,大大方方地给查理看。查理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还有少年飞扬的眉眼,眸中闪过一丝异彩。他装作好奇地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露纳当即压低了声音,往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预兆石板,但野蔷薇的团长说,应该不是完整的石板,可能只是一块碎片。”查理当即惊讶,“预兆石板?”
露纳点点头,然后让查理千万不要说出去。查理:“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吗?”“哼哼。”露纳的下巴抬得更高了,翘起的头发弯出了新月的弧度,“银月能识破一切的谎言,我自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那你还被卖假药的骗?
查理在心中默默吐槽,随即露出和善的微笑,“你来自赫尔蒙特?”露纳语气自豪,“没错!”
查理循循善诱,“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露纳这倒是认真想了一下,摸着下巴,分析道:“因为我的剑术、头发的颜色?因为我刚才那句′银月能识破一切的谎言'?”“不。"查理端起水杯,缓缓地喝了口水,“因为我认识你哥哥。”露纳:“!”
查理放下水杯,朝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在下查理·布莱兹。”露纳:“!!!”
在自爆身份前,查理仔细感知过,周围没有巫师之眼这样的窃听魔法,外面也没有旁人走过。而露纳把预兆石板的存在告诉他这一点,也打动了他。查理推断,露纳能够保留预兆石板,一方面是因为野蔷薇的团长行事正派,不会强抢;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因为他赫尔蒙特的身份。他现在的身份,必然已经暴露了,哪怕他嘴上不承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明面上,如果抢夺露纳手中的石板碎片,那必定是公开与赫尔蒙特宣战。但暗地里呢?谁能保证露纳现在是安全的?这位小少爷,识人的手段时灵时不灵的,着实让人忧心。为免他出什么意外,查理需要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况且,查理的剑术来自赫尔蒙特,哪怕他不是魔剑士,使出的剑术不会像真正的银月骑士那样具有显著特征,忽悠忽悠其他人还行,但在真正的赫尔蒙特的传人面前,露出马脚也是迟早的事。
“你、我……查理·布莱兹?"露纳光顾着惊讶了,大脑好像短路,语言系统也陷入混乱,最终憋出一句:“你的金发呢?”查理:“这是出门在外的伪装。”
“银月在上“露纳还是感到很惊奇,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就是他一直想见的那位来自灰帽街的小查理。在银月古堡的时候,他就看那个阿尔芒不顺眼。什么天真少爷,谁还不是个少爷了?一天天的净往他哥哥身边凑。
不要脸!
后来听说他用诅咒掠夺了他人的天赋,看到他被拆穿时露出的丑态,露纳就更加看他不顺眼了。
他也因此,对那位灰帽街的小查理,产生了好奇。有关于查理的消息陆续传回族内。
露纳听说他和阿奇柏德的那位新任首领,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只觉得气愤。天赋都被人掠夺了,还要他怎样?能够在被掠夺了天赋、被仇人打压了这么多年后,还坚持不懈地去魔法圣都求学,还能抓住机会为自己伸冤,可比这个也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厉害多了。
再后来,他又听说,查理开始跟哥哥学习剑术。他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哥哥都愿意教他学剑,那说明他肯定是个好人。毕竟哥哥在古堡的时候,连正眼都未瞧过那阿尔芒一眼。露纳对查理愈发好奇。
他每日每日听着外面的风起云涌,心生向往,自己却只能困守在古堡里,对着银月叹息,何其难受。
终于,他离家出走了。
“现在看来我果然是对的,否则我怎么会遇见你呢?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是命运的安排,是银月在为我指引道路!"露纳越说,眸光越亮。“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查理说道。“嗯?"露纳疑惑,露纳不解。
“否则我就跟你哥哥告状,你知道的,我有你们赫尔蒙特的信纸。“查理直接从魔法口袋里把它拿出来,晃了晃,“一沓。”“我的三舅姥爷啊!”
看着查理人畜无害的脸庞,看着那厚厚一沓的信纸,露纳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亲情淡薄。这特制的信纸,他都没那么多!至于三舅姥爷,那是他们赫尔蒙特现在还健在的本家长辈里,最叛逆的一个。他每三年就会从岛上“叛逃”,说是获得了银月的许可。因为他,族里的规矩都严苛了不少。
所以年轻的小辈们每次想要说些不那么礼貌的话时,就会用“三舅姥爷”这个词来替代。虽然是脏话,但也蕴含着他们对三舅姥爷深深的敬意。床底下的本可听不懂他的脏话,为此发出了无情的嘲笑。“你一一”露纳刚想开口控诉,查理的表情却忽然严肃起来,抬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露纳眨眨眼,也立刻警觉,张开嘴用口型问话:怎么了?查理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仔细听。
外面有人在说话,像是从大厅里传来的。有客人来了,魔法议会的人在出面接待。接待者的声音很熟悉,是奥里翁·费舍,客人的声音也让查理觉得有点熟悉,但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未刻意收敛,反而比平时说话声要大,透着股成人社交的虚伪、夸张,以及刻意。
他们应该是熟人,斗起嘴来阴阳怪气,但又不像是单纯的交恶。查理冥思苦想,终于想到那位客人是谁了。这熟悉的虚伪社交,这熟悉的语气,是高等魔法学院的教导主任,佩西·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