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用了阿婆。“徐岁宁赶忙叫住她,“您不用忙了,我们就简单问一些问题。”
老妇人这才在他们侧面坐下,“警察同志,你们问吧。”徐岁宁撇头看了一眼两位男士,在他们俩肯定的眼神下,才将先前准备好的问题一个个问出口。
“阿婆。“她微微倾身,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与老人家齐平,“您知道您儿子昨晚是出去干嘛的吗?据我们所了解,他昨晚并不是去上班的。”在她问完后,老妇人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干嘛的。”“那您没有问他吗?"徐岁宁追问。
老妇人还是摇头,在开口时,声音中就带了一些类似于后悔的情绪,“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没想到要问。”“您儿子,平时脾气怎么样?"季嘉年插了句话进来。老妇人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脾气确实算不上好,平时比较容易对我不耐烦,不过……我也能理解,有时候他说的一些话,我确实听不懂了,也参与不了他的事了。”
听到这番话,徐岁宁心中莫名有些不舒坦。在社会中,这样的现象好像并不少见,年轻的父母从不嫌弃孩子的吵闹与不听话,全心全意照顾着孩子长大,却在自己需要人照顾时,因为偶尔的唠叨与话题的缺失而被嫌弃。
挺凄凉的,也挺可悲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她收拾心情继续问:“那阿婆,您儿子有没有什么优家?或者平时有和人结怨吗?”
“仇家……“老妇人垂眸思考着,“应该是没有的吧,我儿子虽然游手好闲一些,但不是个爱和人起冲突的性子,不过一一”老妇人犹豫片刻,期间偷偷瞄了眼前的三位警察好几眼后,才缓缓道:“我儿子好赌,平时会经常和一些人打牌打麻将,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和他结怨的,我就也不确定了。除此之外,他基本就是上班和家里了,别的地方也不会去。”
沉默片刻后。
司为又提出一个问题,“阿婆,您儿子是单身吗?”“是单身。"老妇人没犹豫,“我没见他跟女人来往。”“他是一直没结婚吗?"他继续问。
“结过的。"老妇人说:“二十出头的时候就结婚了,但是不到半年就离了,我那儿媳妇嫌弃他不上进,只知道找保安这种清闲的工作,然后还赌,实在受不了才离的。”
之后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询问这才结束。三人来到死者的卧室。
死者的房间并不整齐,甚至能称得上乱。
这些都还好,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屋里的异味。推开门的刹那,三人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再仔细一闻,酒味中还夹杂着一股酸臭味。
房间不大,布局也简单,一张床靠在最里面的墙边,对面是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是一个衣柜,房间门的左边有一扇窗,窗前摆了一套桌椅,异味的来源,也基本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桌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牛栏山,桌子底下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空酒瓶,除此以外,还有死者的几双鞋子,甚至还有没洗的袜子直接塞在了鞋里。身为法医,徐岁宁对气味的接受程度肯定是要比一般人高许多的。起码,一定比这两个大男人要高。
瞧着俩人一个皱眉一个屏气,徐岁宁忍着笑意问他们,“是不是很难闻?要不要帮你们开点窗?”
“不用的。”
“用不着。”
“确定不用吗?“徐岁宁看着这俩人,“这不是案发现场,开窗不碍事。”“真的不用,没问题的。”
“都说了不要啦。”
徐岁宁撇撇嘴,肩膀一耸,“行吧。”
既然你们想臭,那就臭着吧。
她戴上手套,先开始检查桌上连带着的抽屉。见她开始动了,两人男士也自觉戴起手套,随即分散开去。两个抽屉徐岁宁都翻开检查过了,全是一些杂物一-两包还没撕掉膜的烟,有些生锈的指甲剪,两只没有了盖帽的笔,以及几个随意丢着的硬币。确认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她才关上抽屉,直起腰。就在她视线朝右移动时,一抹刺目的红色突然进入了她的余光范围内。是垃圾桶里的东西。
徐岁宁最近两步,在垃圾桶前缓缓蹲下,塑料垃圾桶上方堆着几团纸巾,但在最底下,隐约露出了一个猩红色的物件。她好像知道,这会是什么了。
“发现什么了吗?“见她突然蹲下,又半晌没有动作,司为才朝她这走来了几步。
听到动静,季嘉年也放下了手中枕头,随之走去。徐岁宁没回答,只是将手伸进垃圾桶,用指尖拨开了上方的纸巾团。在那个东西完全暴露在光线下后,她的动作瞬间滞住了。那是一个约二十公分高的木偶,身上就刻着一件猩红色的衣服,与王阿姨的形容是一样的。
唯独不同的地方,是这个木偶没有会动的眼珠,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两个大洞,两个洞周围一圈有着不少划痕以及黑色的水笔痕迹。徐岁宁将垃圾桶里的木偶拿出来,随即又打开刚才的抽屉,将两支笔拿出来比较一番,才发现其中一支的笔尖上的确沾了一点点木屑。“又是木偶……“司为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季嘉年愣了半响,才自嘲似地笑了一声,“这是又让我们碰到大案了。徐岁宁重新蹲回去,在垃圾桶里翻找一遍后,顺利发现了木偶的两颗黑眼珠。
“这个应该是死者挖出来的。“她低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她思考的时候,司为已经伸手拿起了木偶,开始细细查看。十几秒后。
他悠悠出声:“我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了。”听到他的话,兄妹俩视线不约而同朝他看去。司为则是将木偶反拿着,将背面展示给两人看,“你们看木偶的后面,是空的。”
木偶竞然不是实心的,在它的背部,有着一个圆形的洞,目测直径在三公分左右。
司为继续说:“我猜这里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背后可能会有一个明显能拔的东西,那张打印的纸条大概率是藏在这里的。”闻言,徐岁宁再次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