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寻嘿嘿笑了几声,在归师父对面坐下来,憨里憨气地问道:“师父,找我啥事儿?”归师父从旁边拿起一本小册子,随手丢给欧阳寻,“回去把这个交给小聪,让他好好研究研究,尽量把上面的内容都记住,进入三尊道场后,这东西就尽量别拿出来了。”欧阳寻胡乱打量一眼,便把东西收进弥芥,信誓旦旦地回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小聪!”归师父一声哂笑,“若是连这点小事你都能给我搞砸,为师可就真的要怀疑自己的授业能力了。”“师父,瞧你这话说的,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弟无能,跟师父半点关系都没有!”归师父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直起身子来,“行了,别贫了,说正事。”“您说,我认真听着呢。”欧阳寻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并没有多少认真之色。归师父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有意无意道:“先说说丰都吧,你们是从怎么找到他的?”欧阳寻摇摇头,“不是我们找到的他,是他找到了我们。”“在哪儿?”“弥罗丘,嗳,不对啊师父,您的消息那么灵通,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归师父一声冷笑,“怎么,你觉得我一直在监视你们?”欧阳寻面色如常,毫不躲避,“难道不是吗?”归师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监视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龟府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我这儿也是精打细算啊,再说了,小聪身边有你,我犯不着再多浪费资源。”欧阳寻缩了缩身子,避之不及道:“师父,您可别这么说,我才不会做出卖小聪的事儿。”“出卖?”归师父面露微微愠色,“欧阳寻,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我是龟府的督节主,而小聪是龟府这一届的执卦者,你觉得在这儿用出卖这词,合适吗?”欧阳寻搔搔脑袋,面色一阵纠结,“嗯……确实不太合适,不过,有些事我还是不能跟你说,您是我师父,小聪是我兄弟,我得一碗水端平才行,否则,对不起您这么多年对我的苦心栽培。”归师父哭笑不得,“你放心,为师是不会挑战你的道德底线,让你左右为难的……”话没说完,欧阳寻便振振有词道:“不会左右为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徒儿到时候大不了舍身取义。”归师父无奈,轻轻摆了摆手,“行行行,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大好人,为师知道了,为你骄傲,为你自豪,咱抓紧时间说正事,给为师说说当时的情景,这不算触犯你的原则吧。”“不算,又不是什么秘密。”欧阳寻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我们已经在弥罗丘呆了有一段时间,嗯……我想想,应该是第三天下午吃晚饭的时候,丰都就和莲姬出现在法阵之外,并径直走进法阵,然后我们就把他俩和其他人做了下介绍,谈了谈这几年各自的经历,之后,就没什么了。”“你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吗?”“当然知道了,莲姬嘛,就是当年被四叔赶走的那一个,但从来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来头,竟然能从独孤家的剑锋下把丰都救回来,咦,你们不是认识嘛,白天你俩一见如故,您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啊。”归师父微微一声冷笑,“可算不上一见如故,即使是跟她家主人,我也没打过多少交道,只是他们的背景很深,在不知根底的情况下不敢贸然行事罢了。”“背景很深?有多深?”欧阳寻一下子也变得煞有介事起来。归师父沉沉一叹,“这么跟你说吧,凭借龟府的能力,都没有把他们的背景查清楚,当年那件事,宇文乾本是要下杀手的,但那天云蒲长老察觉有异,推演之后发现此事绝不可行,便让我火速前往宇文家救下了她,索性去的及时,才没让宇文乾铸成大错,否则,估计宇文家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灭了。”欧阳寻听得入神,直到归师父话音落下半晌,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之后呢?”“听从云蒲长老的指示,我把她放在了凛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直到今天。”欧阳寻眼珠子转了两圈,忽而问道:“您怎么知道他俩是一个人?我看您今天那副样子,好像一下子就把她给认出来了似的。”“你都说了,她叫莲姬嘛!又是丰都的救命恩人,能把丰都从独孤九剑下救走的莲姬,这天下还有第二个吗?”欧阳寻连连点头,“也对哈,那她当年为什么去宇文家,四叔又为什么要对她下杀手?”归师父眼眸深邃,目光上移看向虚空,“这个就不知道了,宇文乾那个人……死的这么早,倒真是有点可惜了……”欧阳寻叹了口气,“好,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小心看着她点的,必要的时候……”欧阳寻话没说完,师徒俩对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师父,还有别的事吗?”“自然。”书房里的气氛悄悄缓和了些,归师父拾杯喝了口茶水,接着道:“虽然为师白天说的轻松,但其实你们三尊道场这一行,还是潜藏了诸多危险,该注意的事项为师已经事无巨细地给你们写在册子上,不过,能不能照上面的指示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为师希望,这一次你能起好监督作用,尽量保证按照册子上面写的做。”欧阳寻点着头,眼珠子左右乱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宝贝徒弟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归师父稍稍加重了语气,“所以,在把东西交给小聪之前,你得先把上面的内容记下来!”“嗯?”欧阳寻抬起头来,“记下来?那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多准备一份儿?”归师父再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