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辈子原主出嫁之后,就被顾逢时家里鸡飞狗跳的事情折腾得大病一场。
由于顾逢时家世不如原主,婆婆不敢光明正大磋磨她,但总是在背地里欺负她,让她用家产补贴婆家。
而且她婆婆还总是在背地里和别人嚼舌根。
到处说她儿子有本事。
国公府的小姐都看上她儿子,用了手段故意和妹妹调换,都要嫁给她儿子。
这话从她婆婆口中说出来,外人自然相信,原主的名声臭了。
小姑子和小叔子们都不是省心的,各个想要凭借着原主的名声往上爬。
小姑子看上侯爵府三公子,寻死觅活要嫁给他。
她本来不想帮忙,可婆母以此整日为难。
原主没有办法,出手帮忙运作,逼着小姑子学习,费尽心血才将小姑子培养成大家闺秀,成功加入侯爵府。
但是高嫁的小姑子却觉得原主之前让她学习是故意在为难她。
她还让顾逢时的弟弟各个好好读书,这才让两个小叔子考上进士。
这一家子,没有一个不恨她的。
外人看起来她过得很好,其实是烈火烹油,她早已疲惫不堪。
这种窝囊受气的日子谢澜音自然是受不了,既然谢清妧喜欢,那就让给她。
谢澜音拿起布,继续擦拭鞭子。
这时另一个贴身丫鬟带着其他小丫鬟过来打扫屋子。
没过一会儿,屋子里变得非常干净。
如果不是空气里还弥漫着中药的苦味,根本想象不到刚刚还打翻了一碗药。
舒雨“大小姐,奴婢再去让人帮您煎一碗药。”
“不用,二妹说得挺对,让世子闻着药味不好,我的身子已经被调养好,以后那些药都不必送过来。”
“是。”
舒雨从房间里退出来。
她吩咐小丫鬟几句,就绕开所有人,悄悄来到二小姐的院子里。
“二小姐,您怎么将大小姐的药泼了?大小姐可有伤着你?”
谢清妧坐在梳妆镜前,她摇头说“这件事不用你管,之前所有的谋划都作废。”
“作废?难不成您要眼睁睁瞧着大小姐嫁给魏国公世子?您就嫁给一个寒门学子?”
“寒门学子又如何,我看男配不简单,他日肯定会官拜首辅,你赶紧回去大姐身边,别让大姐怀疑你是我的眼线。”
舒雨咬着唇,看着二小姐屡次欲言又止。
二小姐怎么不换亲了?
明明之前都已经计划好了,怎么到了临门一脚,二小姐生了退缩之心。
“二小姐,您就甘心看到大小姐嫁给世子,处处压您一头吗?”
谢清妧冷笑,“你真以为大姐嫁给魏柏舟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你不必再说,只当不知道这事,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舒雨吓得立即跪下来,“二小姐饶过奴婢这次。”
谢清妧挥挥手,“下去吧。”
舒雨不敢再劝,她佝偻着身体,一路后退到门边。
“慢着。”
舒雨的动作顿时停住,不解地抬头看她。
谢清妧看着舒雨的脸终究升起一丝怜悯之心,“看到魏世子,你切记要小心,别在他面前冒尖,有什么事情就让舒月去做。”
上辈子就是舒雨弄出动静,才被魏柏舟注意到,下令把她活活打死。
新婚夜染血,多么晦气的事情,魏柏舟却丝毫不顾忌,见魏柏舟对婚事有多不在意。
舒雨死了太可惜,这次大姐陪嫁过去的丫鬟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留着舒雨,自己以后还能打听大姐的近况。
舒雨微微躬身,“是,奴婢知道了。”
舒雨离开清梧院,脸上惊慌懦弱的表情顿时消失。
明明她已经挑拨二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二小姐都已经准备好换亲,怎么偏偏今日后悔了。
那她之前的谋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
在府里的最后一夜非常忙碌。
第二天,谢澜音很早就被叫醒上妆。
谢家一天嫁两女,魏世子是皇亲国戚,他的迎亲队伍自然在先。
听着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舒月赶紧给小姐盖上红盖头。
按照祖制,新妇出嫁必须先拜别家中父母。
不过谢大将军早就已经战死沙场,所以坐在主位的是谢大夫人和谢大将军的牌位。
谢澜音被舒月牵着来到前厅。
红盖头的间隙中出现了一双用金线绣着祥云的鞋子。
很快,谢澜音的手里就被塞上一条红色的绸缎。
他们拜别父母之后,谢澜音跟随旁边人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谢澜音坐上八抬大轿,没有人盯着,这才松快一些。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沿途还有小厮往人群里撒铜板和吃食。
就这么一路热热闹闹到了魏国公府。
在准备拜堂的时候,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当即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臣子成婚,皇帝亲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谢澜音隔着红盖头,只看到明黄的鞋子越过自己,走到上座。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
谢澜音听到旁边的男人说。
男人的声线如青铜编钟振鸣,低哑里浸着金属般的冷冽。
语气中对皇帝并没有多少敬重,语气倒像是对自家哥哥说话。
“你成婚,朕当然要亲自来看看,谢家满门忠烈,别亏待了谢小姐。”
“那是自然。”
拜堂之后,全程盖着盖头的谢澜音被送回新房。
“小姐,您饿吗?渴吗?刚刚国公府的下人送了一些点心过来,您要不要先吃点垫垫?”
“给我拿点糕点吧。”谢澜音说。
很快,一碟精致的糕点被送到了面前。
谢澜音尝了两块,就全部赏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