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
浪漫吗?
南目那音低头看着水面,完全想象不出(除师母以外的)人擅自碰到她头发后,会是个什么诚惶诚恐表情——
她只觉得自己挑的花不错,淡红色和深灰真的挺配。
也就是这短短几秒顾影自怜(?)的功夫,灌木丛的尽头,传来了渐进的脚步声。
嗯?
南目那音无可无不可的侧头看了一眼,因为光线差异,视觉短暂的模糊了一下。
昏暗中,她只看清了走过来的仿佛是个……少年?
这里不用猜了,来的就是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也不是故意的——
他之前发现南红仿佛是在逗小孩,就没怎么用心跟踪了,一边走一边吃面。
但因为那个黄发小孩全程大赢特赢,也算是街道上的一条流动风景线了。
他和许多无意识的游客一样,不自觉的顺着人流集聚的方向走。
然后因为五感敏锐,成功听到了两人关于网球和硬币的争执。
算争执吧?
小男孩抢东西挺认真的,某一瞬间气势大的惊人。
但南红显然就是在玩。
七海建人并不想继续花费时间去辨别她的表情,反而因为“选择”这个关键词,久违的想到了自己。
要做咒术师吗?
质疑,然后思考,是成熟稳重的表现。
但一直思考做不了决定的感觉——
好像有点讨厌。
……也丢个硬币吗?
七海没有玩游戏,但纪念币商店里就有卖的,他钱包夹层里就揣着一枚。
但此时,少年人完全没有拿它的意思,反而从和服的袖袋里,掏出了电话。
他给灰原雄打了个电话。
灰原此时,正在和咒术界有合作的一间和服店里。
因为一些来自于学姐的言传身教,他交给店家的,是妹妹的尺寸,挑选的,也多是颜色靓丽的布料。
图册看到一半,电话响了。
“七海同学?”
电话那边的背景很喧闹,能听到铁板上食材被翻炒的声音,滋啦一下后,像是能直接闻到食物的味道。
啊,好像一起去玩啊。
他短暂走神两秒,听到七海问:“任务进行的怎么样?”
声音很平和,很冷静,成功在一秒之内压掉了铁板食物的存在感——
灰原甚至有种班长问话的感觉,条件反射的思索起了自己的作业有没有写。
“灰原?”
“啊,没事,”灰原回神,“任务……还好。”
“战斗呢?”
原本只是体育课上打个球,撑死选修学个柔道的程度,突然成为咒术师后,就要开始刀头舔血了——
真的可以适应吗?
灰原雄莫名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但他是真的觉得还好。
“形容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咒灵毕竟长得,嗯……”
他有点颠三倒四:“可能是因为有冥冥学姐在旁边压阵,没有出现真的危机情况吧。”
所以他没有体会到真正的“危险”。
“感觉……像是游戏现实化了,不是战斗,而是打怪。”
灰原不是很会形容这里微妙的差异——
就是,如果是去做警察的帮手,对匪徒动手,可能内心斗争都更剧烈一点。
“但砍咒灵的话,真的还好唉。”
他当时大脑空白,砍上去的瞬间手感都是虚的,懵逼中超大声的跟咒灵说了句“对不起!”。
旁边的冥冥学姐捧场的“哇”了一声:
“真有礼貌呢灰原君。”
他于是没有余裕咀嚼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先条件反射的跟学姐鞠了个大躬:
“多谢夸奖,您过誉了!”
灰原雄:“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描述,突然好丢脸啊……”
灰原雄:“我是不是该给学姐送个什么谢礼啊,感觉——”
他一顿,莫名感觉学姐如果知道了,可能会直接让他折现。
七海建人只当他沉默,是因为这时才开始消化情绪。
于是——
“那我先不打扰了,”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些,“你注意休息,下次再联络。”
灰原回神,听了个尾巴梢。
他觉得七海同学的态度,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但想来想去,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需要额外去明白的。
所以只是有点怔忪的附和了一句“下次见”,就将电话挂断了。
七海重新按亮手机屏幕,目标明确的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夜蛾正道的号码。
点击,拨通。
十七秒后,咔哒——
电话接通。
“晚上好,夜蛾先生。”
七海建人问:“可以和您谈一谈吗?”
夜蛾正道现在在奈良。
建国节是神武天皇的神诞日(确切说是登基,作为“天皇”诞生的日子)。
虽然一直没有迹象,但两千多年前的【第一代天皇】,【神化】并且牵扯到【诞生】——
它完全具有诞生假想怨灵的一切前提条件。
每年活动日,神宫游行,神官列队,看似隆重庆典,制造旅游业GDP无数。
实则从前一天的零点开始,就会有最少三个一级术师在神宫里值班。
夜蛾正道撑了快一天半了,正处在一种精神又紧绷又松懈的状态下。
他接电话后缓了一下,才辨别出:“是七海啊。”
“什么事?”
七海建人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做咒术师,有自由吗?”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捏了捏鼻梁骨:“你先说说自己对自由的标准是什么吧。”
欧洲混血的小孩,关注点是有点清奇了——
还自由?
社畜这个词什么意思知道吗?
しゃちく,会社的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