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寒山嘛,单纯是因他酒量一向很好。 “郡主为何一直看着我?” 沈寒山的目光从酒杯挪到卞宁宁脸庞之上,饮了酒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酿了百年的琼浆,泛着丝丝缕缕的醇厚。 “我......”自己偷看被发现,卞宁宁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下一瞬,沈寒山却突然放下酒盏,支着身子前倾过来,与她挨得极近,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双臂之中。 “郡主还未告诉臣,礼物究竟是什么?” 带着酒液的醇香,裹挟着沈寒山身上一如既往的苏合松香,扑面而来,仿佛化身柔骨散,让卞宁宁向后倚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礼物......现在不在我身上,我明日再给你。”卞宁宁往上坐了坐,稍稍离沈寒山远了些,将自己的力气找了回来。 沈寒山却不依。 他垂下头,声音却带笑:“郡主是没给我准备礼物吧。” “有的!”卞宁宁立马反驳,面颊上笼在夜色中的绯红愈发明显。 她觉得有些热。 “当真有的,我等会儿就给你送过来,你便知我有没有骗你。”她怕沈寒山不信,再次解释道。 沈寒山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双唇上,双眸仿佛被点燃的灯笼似的,亮得吓人。 卞宁宁转头看了眼趴了一桌的人,有些无奈。她抬手推了推沈寒山的胸膛,问道:“你是不是醉了?” 沈寒山嘴上说着没有,整个人却仿佛入定了一般,看着她,感受轻推着胸膛的那双手,却是一动不动。 “即便没有礼物,也没关系,臣只想再听郡主同我说一句生辰快乐。” 目光悠悠,与月色齐辉。 卞宁宁看着那双仿佛涌着海浪的眼眸,轻启薄唇,送出那句沈寒山心心念念了一整夜的生辰快乐。 话音刚落,白匀却突然醒了过来,举着酒杯站起身来,还带着几分醉意,也冲着沈寒山说了句生辰快乐。只是白匀声音实在洪亮,温仪和卞亦枫也醒了过来。 沈寒山也终于收回手,坐正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端起酒杯,朝着众人说道:“今日尽兴,多谢诸位相陪。” 说完,举杯尽饮,空了杯中酒。 卞亦枫拍手叫好,只觉畅快,还想让婢女再上酒来。 可卞宁宁却不让。 温仪已醉得有些糊涂了,她还不曾见温仪这般醉过,心头有些担心。白匀也是,瞧着已有八分醉意,她还得找白匀拿东西呢,万不能让卞亦枫再灌人了。 她站起身,将温仪扶了起来,说道:“今日就先到这儿吧,温仪已醉的不行了,我怕她身子受不住。” 卞亦枫当即就反驳道:“她从小跟着定国公习武,身子可比你好。” 这便是不想散宴席的意思了。她又看向沈寒山,却见他垂着头,好似在沉思着什么,并没再看她。 她无奈叹气,看了眼白匀,提了口气,踹了他一脚。 白匀陡然被踹,酒醒了一半儿。他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却见卞宁宁正朝着他使眼色。他再看温仪,面颊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剩下的那一半儿醉意,便也登时就没了。 他假装扶额,揉着脑袋说道:“哎哟哟,我可不行了,再喝下去只怕胆汁都得吐出来。” 说完,他就不顾卞亦枫劝阻,先行一步出了院子,朝着自己住着的白梅院走去。 白匀一走,卞宁宁就扶着温仪跟着也走了。 这下卞亦枫没了饮酒的搭子,便只能拉着沈寒山不放。可沈寒山也不迁就他,见卞宁宁一走,也是拂了拂衣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卞亦枫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杯盏,无可奈何。半晌后才嗤笑着说了一句:“人人都有挂念,只我一个孤家寡人。可怜,可怜哟。” 说完,卞亦枫便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畅快独饮了起来。 而白匀却没离开,站在回廊尽头等着扶着的温仪的卞宁宁。 他见二人缓步过来,急切上前。温仪的脸蛋红得吓人,他探手一摸,不出所料的烫手。 “她从前没喝过酒吗?”白匀问道。 卞宁宁扶着温仪有些吃力,又将温仪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喝过,但都没今日喝的多。” 她抬手摸了摸温仪的脸颊,心怪自己没阻拦她,只想着今日姚轩一事有了进展,不能败她的兴致,这才任着她喝,竟不知不觉喝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先扶她回去,我去给她配点解酒的汤药来。”白匀也是担心得很。 “好,我将她带回我的院子,你等会儿来我院中便是。” 白匀应下,正准备离开,却又听卞宁宁说道:“还有白公子替我制的药,也劳烦一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