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送往阁与她结盟之时就该说出的话。 他突然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如今他还守在她身旁,才是上天恩赐。 “你可知陶靖老宅在何处?”卞宁宁收回心绪,转回账册一事上。 “他对外宣称祖籍青州,实际我早已查过他的身世,他乃徐州苏镇人。我已给阿隐去了急信,让他收到信便即刻前往徐州。” “不必忧心,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卞宁宁安下心来。沈寒山办事,她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 “筹谋了这么久,待回了平冶,这些事也该一一了结了,是时候将她也接回来了。” “放心吧,我来安排。” 疲乏渐渐席卷了她,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竟是渐渐睡了过去。 为避人耳目绕路而行,足足五日快马,二人才终于到了平冶。 入城后,沈寒山却并未回少傅府,反倒是去了卞宁宁租住的小院。 郝盛远不知沈寒山已回了平冶,为免打草惊蛇,他便先在卞宁宁租住的小院中住下。 安顿好后,卞宁宁才找机会给温仪送了信。 温仪收到信后,马不停蹄地就带着丹荔和白匀赶来了。 “你让我瞧瞧可还安好?”温仪拉着卞宁宁转了好几圈,看得仔仔细细,见她当真无碍后,才红了眼眶:“你可把我担心死了,我夜夜做梦都怕你出事!” 卞宁宁冲她笑笑,见着挚友泪眼汪汪的模样,此时才生出了劫后余生之感。 白匀倚在门柱上,抱着手一脸怨色:“你们若是再不回来,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喽!” 温仪一记眼刀过去,指着白匀斥责道:“你还敢说!你将我药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还没算帐?”白匀捂住耳朵,绝望看天,“我们走了几天,你骂了几天,还要如何……” 白匀这副模样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逗笑了众人。温仪却见不得,走到他跟前争执起来。 所谓争执,也不过就是温仪骂骂咧咧,白匀无奈听着,偶尔小声还两句嘴罢了。 丹荔也笑,摇头感慨:“白公子的心思,大概也就温姑娘看不明白了。” 卞宁宁走上前拉过她的手,问道:“你身子可恢复了?” 丹荔拍拍她:“放心,皮外伤罢了,白公子医术精湛,已无大碍了。” “那便好。这段时日你先随温仪住在国公府,也安全些。” “好。”丹荔甜甜一笑。 几人围坐一桌用起了饭,其乐融融。 卞宁宁这才将陶靖私藏账册一事说了出来。却又怕温仪知晓她冒着被追杀的风险行此事,便将中间的过程略了过去。 “那等你们取到账册,是不是就能将郝盛远绳之以法了?!”温仪兴奋不已,急忙问道。 卞宁宁看了眼丹荔:“届时,还要丹荔姑娘……” “我早已想好了该如何说,定然让他无法反驳!”丹荔浅笑着,全然看不出有丝毫恐惧。 几度历经生死,她早已将所谓颜面抛诸脑后。她本就不是过错之人,又何苦要因他人过错来困住自己? 温仪对她也是十分敬佩,当即便端起酒杯朝着她说道:“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和宁儿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大的靠山!若是有人欺负你,我的九节鞭第一个不答应!” 丹荔笑得更加明媚,眼里是点点泪光:“丹荔此生何其有幸,能与你二人相遇。” 卞宁宁已将她的真实身份和恭王府一事都告诉了丹荔,如今她才知晓原来这个纤瘦如薄风的女子,身上肩负着这么多重担,也才明白当初为何卞宁宁会与她说,她根本不在乎所谓情爱。 与卞宁宁相比,她自愧不如,也当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与她并肩作战。 卞宁宁向她投去宽慰的目光,而后又问道:“姚轩可回来了?” 郝盛远之事不能急于一时,尚些事尚需确认。但姚氏一事,却是不能再拖了。 温仪摇摇头:“还未,白匀也替我父亲把了脉,可……” 余下的不必说,卞宁宁也懂了。 定国公中毒多年,已是油尽灯枯。纵使白匀医术高明,想来也只能将寿命稍稍延长些罢了。 “那姚氏近来可有什么举动?” 温仪也是摇头:“姚轩将她气病了,至今还躺在床上呢。自我回来,就没见过她。” 原本她还担心姚氏见她将白匀和丹荔带回去,定要用祖宗规训一类的责骂她,却没想到姚氏竟毫无动静,整日在屋里躺着,谁也不见。 可卞宁宁听完,却觉出不对来:“姚氏从不是这般安静的性子,即便是气病了身子,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未痊愈。” “你们回去后再想办法探探,姚氏那边究竟是何状况。” 温仪连忙点头应下。 说完,卞宁宁又朝着温仪伸出手,问道:“那半枚玉牌呢?” “这儿呢。”温仪从腰间摸出那半枚姚轩交给她们的玉牌。 卞宁宁接了过去,转而递给了沈寒山:“这是姚轩走之前留下的,还未来得及问你,你可听说过丹阳杀手?” 沈寒山拿过玉牌,摩挲了片刻,才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