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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入局(2 / 2)

了倾洒而下的雨水,只留下滴滴答答的雨声。

“进去吧。”卞宁宁缓步朝送往阁内走去,沈寒山替她撑着伞走在身后。

二人到了送往阁内堂,卞宁宁递上一杯暖茶,出声道:“沈少傅昨日给我的信,我已看过了。”

沈寒山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郡主还是爱用晨露泡茶。”

这是卞宁宁一直以来的习惯,沈寒山一喝就知。

“今日请沈少傅来,是有事相商。”

卞宁宁与沈寒山在桌案前对坐,一抬首,二人眼光交汇,她却先瞥开了眼,看向一旁雕窗上滑落的雨滴。

“你说。”沈寒山也收回视线,和声道。

“想来沈少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来平冶的目的,就是为恭王府翻案。”

“至于沈少傅在此事上,究竟是怎样的角色,目的为何,我已不想再深究。我二人之间的债或义,早已盘算不清。”

“但今日,我想和沈少傅做一桩交易。”

卞宁宁将手轻放于桌案之上,眸中是续积已久的不甘与恨意。

“郝盛远身上背负的人命和冤案,不胜枚举。而我师从盛名远扬的验尸圣手,一身技艺。”

“我若是说,以我之力,以你之权,为我王府雪冤,助你平步青云,杀掉郝盛远,沈少傅当如何?”

沈寒山陡然掀开眼,凌凌目光如七月飞霜,诧异而寒凉。他抿着薄唇,凝望着面前的女子。

时间好似停滞了,窗外的雨声和滚滚而来的雷声却彰显着现下发生的一切。

须臾过后,沈寒山却是笑了,紧蹙的剑眉舒展开来,衬得那双星眸更加明亮。

“郡主所求,亦是我所求。”

“从今往后,我就是郡主最利的一把刀。”

一阵凉风穿堂而入,掀开内堂的纱帘,亦吹散了笼罩在内堂之中的阴郁。

卞宁宁看向沈寒山,微微怔愣。

自从前几日从定国公府离开后,卞宁宁独自在家呆了好几日。

原本她以为,自己终将孤身一人走上这条不归路。可与温仪重逢,却改变了她的想法。她想,或许多一道值得信赖的助力,这条路未必会如此艰难。

可谁知,温仪在定国公府却也是如履薄冰。

陶靖背后究竟是谁,为何要对付她?而刘芸又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何郝盛远要对刘芸不利?她又该如何帮温仪?

这几日她千思万虑,却解不开这千难万难。如今横亘在她面前的是陡峭的险峰,奔腾的急流,只她一人,如何能渡?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她却无一人可依。

桩桩件件,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恭王府众人已在南越受罪三年,她不能等。

定国公府暗流涌动,温仪更不能等。

可是如今她不过是个卑微小民,连入大理寺都是那日恰好遇上了莺歌蛮娘一事,不然,她又该如何?

而刘中丞被毒杀已过去这么些时日,她却连进刘府的机会都没寻到。

如今温仪也是身陷囹圄,她不能不管不问。

纵然她有盘算,有计较,可若是连叩响高门权贵的府门的资格都没有,她又怎能实现心中所想?

她需要一个助力,一个能助她入刘府,查陶靖,救温仪的人。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昨日阿隐却寻到了她,给了她一封信。而信中是沈寒山替她打探到的朱果儿的身世,应证了朱果儿所说确是事实。

昨日她看完信,又念及沈寒山,却发现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好似总是救她于危难之中,或无意,或刻意为之。

面对沈寒山的频频示好,她却始终无法放下他当年为虎作伥、陷害王府的心结,她也不懂沈寒山到底想要什么。

起初,她以为沈寒山是因为云姨之死报复于她,陷害恭王府。可沈寒山却再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云姨的死,他从未怪过她。而这么久了,沈寒山也确实没有告发她,反而帮她隐瞒身份。

那沈寒山要的东西,或许仅仅是权势?若是如此,她和沈寒山的目的,却是不谋而合。

郝盛远掌握着沈寒山陷害王府的证据,注定是沈寒山高升之路的阻碍,纵然沈寒山大过天去,却也永远越不过郝盛远。沈寒山每每提及郝盛远,似也并不在意。明面上沈寒山是郝盛远的得意门生,背后究竟如何,谁又知晓?

而她,只想亲手将郝盛远送下地狱,给恭王府翻案。

所以,她抱着这一丝丝的侥幸,找到了沈寒山。

她想赌一次,赌沈寒山要的,只是权势。

可现在,她的侥幸成了真,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寒山站起身,负手望向雕窗外的光景,可窗外除了仿若禁锢般的白墙黑檐,再无其他。

“太师府这潭深渊,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可兜兜转转,你却仍是来了平冶,卷入了这场风雨之中。”

卞宁宁怔然望向沈寒山的背影,却见他突然转过身来。

“郡主向来最有主见,若是要让你安安分分地呆着,却是难如登天,因而我至今仍未想到两全之策。”

“既如此,郡主之意不可逆,那沈某便相邀郡主,一同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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