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捋了捋山羊胡“好啊!挨完这顿打,你就去叫啊!
最好把你们里正也喊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是怎么治下的?
村子里出了活土匪,明着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他是继续包庇,还是准备交由县衙来裁决?”
里正又指了指那块被移动过的边界石碑“老朽没记错的话,这个石碑还是由县太爷定下的,后交由差爷通知。
两个村子挂了红绸,点了炮仗,立下了君子之约,相互交好。
若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僭越的!
怎的让你这个无赖坏了两村之仪?”
随后,里正将手倒背在身后,神情严肃“你有本事就把马家庄的老少爷们都喊来!天九村绝对奉陪到底!
要是这世间不按理字服人了,我们天九村也不介意奉上拳头!”
村民们全都攥着拳头,高高举起“对!若是连兄弟手足都护不住,还怎么守护村子安宁?”
“姓马的,两村相较,人数上咱们是不占优势,但是也别想随意作践人!”
“只要我们还剩一口气在,绝对跟你没完!”
村民们活动了下胳膊腿,士气高涨“有些日子没有操练了,给个机会也好试试这阵子有没有长进!”
“就是!平日里咱们可没少请教柔丫头,就等着演练呢!”
听得马有庆也是一愣,天九村啥时候这么硬气了?
这是要跟他硬刚到底啊!
虽说马家庄民风一向以利己为荣,可那也是专挑软柿子来捏的!
踏马的,他这明显是踢到了硬板上。
说什么回村子里喊人,不过是他吓唬天九村的!
就他在村子里溜猫逗狗小偷小摸的风评,能把谁喊来?
若是让里正知道了,没准还得跟着吃瓜落!
但这顿打就白挨了?
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扇完最后一巴掌,李铁柱捡起地上的鸡爪骨头,重新塞回马有庆的嘴里,又从他的衣服上抹了几把。
“姓马的!李爷问你,我们挖的到底是哪里的土?
跟你们马家庄有没有关系?”
马有庆顶着猪头脸,态度软了下来“误会!这不是误会来着!让天九村的兄弟们受惊了!
你们挖得是天九村的土,跟我们马家庄半点关系都没有,想挖多少就挖多少!”
说罢,他给手下们挥了挥手,小混混们立马屁颠屁颠地把边界石头给挪了回去,然后拱了拱手“对不住,真是对不住!给天九村的兄弟们添麻烦了!
不牢兄弟们费心,咱们已经把石碑挪回去了。
兄弟村嘛,本就该互帮互助,若是人手不够,知会一声,咱们有大把的力气!”
本来这些小混混只想客道下,说些好话,也好转变下对他们的印象。
现在,老大已经被揍趴下了,服了软。
他们可不想再挨顿毒打。
缓解下气氛,他们也好抽身离开。
可他们还真是想多了。
“哗啦!”
村民们扔出了些铁锹跟镐头,什么也不说,只管死死盯着小混混。
白来的二十多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小混混们愁眉苦脸,挤出来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就连马有庆也没想到,刚刚天九村的村民还在跟他们硬刚,怎么转眼就开始玩起阴的。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就算他们想溜,被这么多人围着,根本无法脱身。
说话的小混混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这么嘴欠!
要不然没准就能回去了。
这下,全都不情不愿地拎起了铁锹还有镐头,跳进土坑里后,开挖!
李铁柱、张全、李民三人折了几根树枝,当起了监工。
哪里干活慢了,就抽打一鞭子!
别说,还真挺上瘾!
挖土的小混混们看着围成一圈的村民们,根本不敢造次,只能把胳膊抡得更快了。
就这样,挖了小半日,小混混们终于把河滩上面的枯枝烂叶还有淤泥,全都清理干净了。
露出了成片成片细腻的陶土。
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更煎熬了!
天九村有妇人抬着箩筐过来,身后还有人提着几个木桶。
“老少爷们辛苦了!开饭了!”
那箩筐竟然装满了黑面馒头,木桶里是土豆炖白菜粉条大锅菜。
闻着是用荤油炝了锅后,再炖的,别提多香了。
马有庆跟手下干了半天活,饥肠辘辘,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馋得不断用舌头舔自己的嘴巴。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不亚于揍他们一顿!
而后,立马加快了手上的活,都想早点散了,也好回去找点吃的。
饭菜来了,村民们也都暗吞口水。
林柔、华昭还有霍虎等人都劝说大家赶紧去吃,他们搭着箭来守着,那般混蛋绝对不敢偷懒。
村民们想了想,这些人算得上村子里的战力天花板,有他们守着,肯定出不了什么事,也就适当松了松紧绷的弦。
这下,可把马有庆跟手下给看乐了!
偷跑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是些猎户,射些山里的动物得了,还真能拿箭往他们身上招呼?
况且里面还有凑数的小姑娘,分明就是聚到一起吓唬他们的!
爱咋滴咋滴?
小爷是不伺候了!
遂将手里的农具丟下,爬出土坑,使出吃奶的劲儿,旁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撒丫子就是个跑啊!
他们就连五官都跑变形了!
甚至还有跑丢鞋的。
“兄弟们,只要跑过石碑,可就是咱们马家庄的地盘了!”
“再加把劲儿,咱们就安全了!”
“他们总不能跑到咱们的地盘撒野吧?”
眼看着胜利在望,马有庆脸上情不自禁地乐开了花!
可瞬息之间,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