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她,她给他使眼色,下巴往自己腿上指,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她以一种故弄玄虚的姿态,缓慢地拎起了裙子。随着他呼吸微微顿住,动作戛然而止,裙摆不偏不倚停在某处。商泽渊看清了。
她大腿上纹了只水墨蓝的蝶,和他手背上的那只一样。两人在安静的车内对视,程舒妍放下裙摆,撑着车窗,侧着头冲他笑。他舔唇,而后偏过头,手抵在唇边。
没说话,也没做出别的反应,心里面仍是那句一一“操。”在他这里,太跳和太可爱的下场一样。
还没能等到回家,车子刚停稳在别墅前,他便直接把人摁在车窗上亲。逼仄的空间里,呼吸灼热。
程舒妍背靠着冰凉的车窗,手心渗着汗,无意识紧攥被撩起的裙摆,轻微发颤。
商泽渊正埋首看着那只蝶,边挑I弄边问她,“什么时候纹的?”她声音细碎,“你,出差后。”
“这图案我有印象,之前画过?”
她咬住下唇,没作声,垂眸看他,两人视线相撞。车窗外路灯微弱,车内光线昏暗,他立体的五官在暗色中愈发深邃,眸色沉沉,带着不加掩饰的欲|念,偏此刻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唇角勾着,笑得挺坏,也挺性感。
又使一记力,她蹙了蹙眉,而他继续问她,“画过吗?”她无力地"嗯”了声。
“过年在滨城别墅里画的,对吗?”
“对。”
“那时候就想好要纹了,对吗?”
“对。”
“好乖,"他手撑在车座上,俯身上前,轻吻她的唇畔,脸颊,又在她耳边低语,“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宝宝。”
因为看到她的心,所以喜欢,因为感受到她的回馈,所以整个人高兴得快疯掉。
几乎有一个多小时都耗费在车上,还没够,回到家仍缠在一起,从进门开始。
托着她,抱着她,视若珍宝一般,在昏暗的客厅内,在映着清冷月色的窗前,近乎疯狂地做|爱。<2
这个夜很长很长,月与树影在眼前毫无规律地晃。记不得到第几次,喉头越来越紧,呼吸很急,胸口滚烫,眼角被生生烫出几滴泪。
他俯身吻去,使着力,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我爱你。”很爱,深爱。
哪怕这爱会让她有负担,他都会永远沉迷,永远热烈。在碎成一片的声音里,她抱紧他的肩身,红着眼应,“我也爱你。”泛着白的月光似在脑中闪过,涣散的那几秒,她看到他虎口上的纹身一一水墨蓝的蝶。
他正扶着她的腿,两只蝶近在咫尺,各自展着翅,随时随地可以卷入风暴,抵死缠.绵。
二十岁那年,某个稀疏平常的傍晚,他枯燥乏味的家中,忽然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蝶。
它短暂地落在他肩头、唇畔,为他编织了一场唯美的梦,可又在他伸手想要触碰它时,翩翩然飞走。
那一刻,他心心里空了一块,往后的六年都不曾填满。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独自坐在窗边,淋着月光,吹着晚风,遥遥望着那只若即若离的蝶,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二十七岁这年,她飞回来了,在他身边缠绕、起舞,又心甘情愿落在他指尖,于是,他终于捕到了梦寐以求的蝶。<4一一正文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