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熏牛肉似的,比我以前吃过的鼠肉好吃。”
而小林一听说是老鼠肉,不由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才不要吃这个。
另外三个男同志虽想吃肉,但瞧三个领导吃的香甜,很有眼力见,默默扒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蒸田鼠干被干了半盒。
冯舒雅吃了不少,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满足说道:
“感谢款待,等这月菜油的定量下来,我再请你吃臭豆腐。”
她一人兼三职,每月福利很好,一月吃几次炸臭豆腐,问题不大。
简单收拾了一下饭盒,随后冯舒雅从包里拿出一本薄书册,全英文书写。
见秦远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笑着解释道:
“这本是《植物杂交实验》论文,我托亲戚从港岛买到,寄来的。”
谢春兰放下筷子,好奇问道:
“舒雅,你说的是那个亲戚,是咱左派长城影业的演员石惠吧?”
“是她。”冯舒雅笑着点头。
港岛的长城影业,秦远知道这个,跟国内关系密切,在60年代,每年都会给国内提供数百万港币的外汇。
而石惠,他前世也有所耳闻,巾帼不让须眉,爱国名人。
当然,港岛离得太远,秦远更在意《杂交实验论文》,他好奇问道:
“这是孟德尔写的吧?”
冯舒雅两眼发亮,又惊又喜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孟德尔?”
秦远笑回:
“在部队学俄语时,看到过相关俄文资料,孟德尔被北边科学家李森科狠狠批判过,记性好,就给记住了。”
这个他倒真没说谎,前身真看过,毛熊的李科森主义,在50年代,可以算是北边的一面科学旗帜,尤其在农业领域。
当然,从前世记忆看,这李科森是名政治科学家,搞政治一把好手,搞科研,麻瓜一个。
冯舒雅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带着愤慨,倾诉着说:
“对,对,就是这个李科森,把孟德尔的学说批判成歪理,以前咱们盲目崇拜北边。
导致即使现在,仍有许多农业研究员,把李科森的话奉为圭臬。
而孟德尔观点被彻底边缘化,更被打为‘资产阶级伪科学’。
明明这是不对的。”
这女人还真是敢做敢说啊...秦远心里暗叹一声。
也就是当下,不然这话,往前或是往后推个几年,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老人家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既然是杂交实验。
冯同志能跟我说说,里面的观点吗?”秦远感兴趣道。
前世学的孟德尔遗传定律,他忘得差不多了。
没记错的话,偶像袁老的传记上讲过,他也是通过多次杂交水稻实验,才论证了孟德尔的观点。
秦远很想致敬偶像,让那位少走点弯路。
“嗯!我边看,边给你讲。”冯舒雅眉眼笑成月牙,心花怒放着回道。
。
绿皮火车慢吞吞地行驶,窗外的景色,已然换成绵延不绝的山脉,雾气环绕。
早上,秦远不禁瞥了眼情报面板。
【白色情报剩余:9】
这已经是他出发的第六天,终于要到纹山了,这次押运倒是平淡无奇,除了有点枯燥。
愣神间,窗外的景色陡然变化,远处一座县城的剪影若隐若现。
过了大约一刻钟,前方车厢传来乘务员高喊:
“纹山站到了!”
秦远看着窗外的景象,明明是县城,感觉还不如后世的偏远山村。
真穷啊。
外面的房子多为干栏式的壮族民居风格,木材、竹子为主体,少有砖墙。
整个火车的地面,也全是土路,车辆经过,掀起阵阵沙尘。
而行人们即使在冬天,也大都穿着草鞋,有的孩童还光着屁股。
好在听冯舒雅说过,这儿的天气冬暖夏凉,冬天气温6、7度。
火车准点到站。
董志刚、老郭神色严肃,全副武装守在装钾肥的铁箱前。
秦远站起身,龙行虎步地来到前面车厢,乘务长早已在此等候,两人一起下了车。
秦远目光在站台一扫。
站里运输方式多为毛驴拉着板车,自行车都不多,汽车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辆。
墨绿色的解放汽车,瞧着有些年头,上面锈迹斑斑。
正停在一面印有“鼓足干劲”标语的墙下。
三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立在车前,为首的举着个木板,上面写着:
欢迎沪城农科院的同志莅临。
秦远走上前去,亮出证件。
对面面容沧桑的汉子敬了个军礼,并朗声说道:
“秦远同志你好,我是药用植物研究站保卫科长丁红军。”
秦远回了个礼,轻声说了口令:
“长江。”
“昆仑。”丁红军回答电报上收到的口令。
口令正确,秦远带着丁红军来到车厢。
丁红军确认铅封编号无误后,打开铁箱,又检查钾肥封口火漆,依旧没有问题。
于是,双方确认交货,秦远的押运任务就此完成。
药用植物研究所,跟三七种植基地相邻。
难怪谢春兰说到了纹山州条件更苦。
这儿全是山路,一伙人搭上丁红军的破解放,跟逃难似的,一路颠簸,终于来到此次行程的终点。
西坡镇。
。
傍晚,西坡公社招待所。
秦远一路颠簸累坏了,舒舒服服睡了大半天才醒。
招待所依旧是干栏式木楼,推门下了木楼。
发现冯舒雅他们不在,找人问了一圈,说他们去了三七种植基地。
肚子饿的咕咕叫,秦远便没去找他们,而是去了招待所食堂,打算弄点吃的。
丁红军之前帮忙换了农场招待所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