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叶思音的生死后,两人回了驿站,翻窗进房间。
祁家两老看到两人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担心。
“舟儿,官差在冤枉棠儿,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两人还不知道萨满巫师也掺和进来了。
叶初棠一边去换夜行衣,一边说道:“娘,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祁宴舟点头附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棠。”
祁老夫人得了他的保证,放心了不少。
“不会有事就好,驿站外的那些官差,什么时候走?”
“我一会陪阿棠下去问问情况。”
“行,你们小心点,可别中了圈套,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驿站离城门并不远,若护**全力突围,定能安然离开达里州。
叶初棠换好衣裳出来,和祁宴舟一起下楼。
护**差点和官差打起来。
看到两夫妻下楼,他们立刻让出一条道。
人行通道直通驿站门口。
叶初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巫师。
他穿着各种花样的棉布拼接而成的奇装异服,由彩带做成的裙子随风晃动,头上戴着插满羽毛的帽子,手里拿着一面又薄又圆的鼓。
眼神犀利,极具压迫感地朝叶初棠看过来。
不,他看的不是她,是她的肚子。
叶初棠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觉,心里升起警惕。
既然来者不善,那就先下手为强!
祁宴舟上前一步,走在叶初棠的前面,挡住了巫师森冷的视线。
他来到驿站门口,冷眼看向领头的官差。
“你们仅凭一身衣裳和一支发簪就说进圣湖沐浴的人是我夫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夫人从城外回驿站,就没再出去过,之前一直没出来澄清,是因为她有孕,身子不太舒服。
还有,我夫人的发簪在达里湖出事的时候,因混乱而被人偷了。
说她污染圣水,完全是栽赃陷害!”
官差并没有将祁宴舟的解释当回事。
“祁公子,污染圣水的人是不是祁夫人,索朗巫师会给出真相。”
说完,他朝索朗巫师恭敬地行礼,将叶初棠的发簪呈上。
“巫师大人,请!”
索朗接过发簪,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快速翕动,振振有词,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没一会,他将发簪放在地上,用手拍打着手里的鼓。
随着沉闷的鼓声响起,地上的发簪开始颤动。
然后慢悠悠地旋转起来。
不消片刻,发簪的尾部直指叶初棠。
叶初棠看不出这是什么原理,刻意走动。
结果无论她往哪边走,走得或快或慢,簪尾都对准了她。
她在索朗巫师的面前停下脚步。
“发簪直指我的意思,是在表示我是它的主子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脚尖挑起发簪。
当所有人都被叶初棠脚下的动作吸引时,她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弹在了巫师的拿鼓的手背上。
忙完,她准确地接住了发簪,并拿在手里把玩。
“巫师,你只能证明这支发簪是我的,却不能证明污染圣水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她突然出手,从巫师的帽子上拔下一根羽毛。
“若我将这根羽毛扔进圣湖,是不是也可以说,去圣湖沐浴的人是巫师你?”
官差立刻抽刀对准叶初棠。
“大胆!竟然敢对巫师大人不敬,抓住她!”
护**听到这话,立刻从驿站冲出来保护叶初棠。
索朗看着叶初棠手里的羽毛,阴冷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动巫师的羽冠,罪不可恕!”
说完,他后退一步,一边快速拍打鼓面,一边跳着看不懂的怪异舞蹈。
叶初棠的身前凭空燃起一道烈焰。
烈焰仿若有灵魂一般,不仅将她围了起来,还点燃了将她护着的护**衣裳。
立刻有人上前拍打燃烧的衣裳,可火却无法熄灭。
叶初棠冷眼看着巫师,“你若烧死了他们,必然会被反噬!”
索朗冷笑,眼神轻蔑,“天神降罚,与我何干!”
叶初棠很清楚,真相绝不是巫师所言。
他一定用了邪术,将反噬转移了。
“住手,我跟你走!”
这话吓坏了护**,连忙集体反对。
“祁夫人不可!”
他们就算将命交代在这里,也不能让叶初棠为他们妥协。
死他们,也就死一百人。
而叶初棠活着,能救千千万万的人!
叶初棠感受着火焰带来的热意,用簪子抵住自己纤细的脖颈。
“我最后说一次,住手!”
索朗见叶初棠眼神决绝,不像是开玩笑,立刻停止拍鼓。
火焰立刻熄灭。
但他的手没有离开鼓面,有种叶初棠反悔,就烧死所有人的架势。
“走吧,祁夫人!”
叶初棠听着巫师欠揍的话,警告道:“我不是你能随意处死的人,我救人无数,功德无量,你若滥杀无辜,反噬不是你能承受的。”
索朗当然知道不能杀叶初棠。
他的目标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若以婴孩的纯元之血为引,能让以命换命的巫术更容易成功。
“祁夫人放心,我从不杀人,只听从天神降罚!”
“这话什么意思?”
“后日的祭天大典,祁夫人便会知晓。”
叶初棠听到“祭天”二字,顿时放下心来。
她看向祁宴舟,笑着道:“我是好人,天神只要没眼瞎,就不会降罚,放心吧。”
说完,她就跟着官差走了。
祁宴舟假意想要拦人,“阿棠,不能去!”
话音刚落,索朗又拍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