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
终于,中年男人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急切,“人带回来了吗?”
跟在后面的绑匪头头上前一步,“回二爷的话,在仓库里绑着呢,大喊大叫了好一会儿,被我们的人把嘴堵上了。”
“个臭小子,先去见他也行,老子会会他。”
调转脚步,一行人朝仓库方向走去。
*
套在头上的麻袋被掀开,过于刺眼的光线让傅明礼不适应地眯了眯眼,随后定睛一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嘴里被塞着东西,没法说话。
只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来人,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二爷像看货物般挑剔几眼,捏住傅明礼的下巴左右观察后评价。
“长得一般。”
再捶捶小身板,语气充斥着不满。
“太瘦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弱的男人。”
视线逐渐下移,有人在二爷耳边小声耳语。
闻言,他更是冷笑出声。
“成天寻花问柳,明摆着的酒囊饭袋,脏东西不要也罢。”
说完这话,直接夺过身边人手中的斧头,高举起向傅明礼两腿间砍去,精准地留有半寸距离之差。
在那一瞬间,傅明礼被吓得两股颤颤,眼睛都直了。
嘴里塞的东西被薅走,他惊恐地开口道:“你,你到底是谁?”
“老子问你。”
二爷半蹲在傅明礼面前,挥舞着手中刃芒寒亮的斧头,他脸上有一道斜劈的,从右眼角贯穿到左嘴角的伤疤,目光矍铄,压迫感极强。
“如果今天,你跟沈初梨只能活下来一个,你选择救你自己,还是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她?”
类似爸爸妈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经典问题,同样让傅明礼感到为难。
“我……”
*
见他难以开口,二爷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就你这狗熊怂蛋样也敢肖想她,跟她结婚?”
“你怎么知道!”
傅明礼的语气有震惊,也有后悔。
在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了很多自己死后会发生的事,潜意识告诉他不甘心就此死去。
似是为了证明,亦或是争辩,他撑起身体突脸到二爷面前。
“我不是怂蛋,傅家没有怂蛋!”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敢救,不是怂蛋是什么。”
二爷极具羞辱性的用斧背拍打傅明礼的脸颊,“来人,给我狠狠打!”
一圈人围绕着傅明礼拳打脚踢。
正了正衣角,二爷转换语气,迫不及待的说道:“小梨梨肯定在屋里等烦了吧,我得快点去见她。”
听到他提起沈初梨,死狗般蜷缩在地上的傅明礼突然开始挣扎,咬牙切齿道:“你……别动她!”
完全没理会傅明礼毫无狠度的威胁,二爷甩开袍子喜气洋洋的往外走。
就在这时,绑匪头头纠正了一件事,“因为去找二爷时,您在忙,所以,所以……”
二爷脚步一顿,眯起眼睛厉声喝问,“所以怎么了,赶紧说啊!”
“所以小的先让沈小姐在阿三的屋里待着了!”
只一句话,就让二爷的怒气比面对傅明礼时更盛。
“老子不是说让你把小梨梨好好‘请’过来吗!”
绑匪头头有些迟来的茫然,“就是按照您的意思啊,我们都没像绑傅家二少爷那样套沈小姐麻袋……”
“你们还敢套她麻袋!老子真想一刀攮死你!”
说罢,二爷吹胡子瞪眼睛的离去。
有人叹着气提醒绑匪头头,“你不知道沈小姐跟二爷的关系吗?”
“不……不知道啊。”
“唉,你真是闯大祸了!”
还没走到海边小屋,一伙人便气喘吁吁的向二爷汇报。
“二爷不好了!二爷不好了!”
二爷抬腿给了他一脚,“不好个屁,老子好着呢!”
“有个男人闯进来把沈小姐带走了!”
“什么?!”
*
回到几分钟前。
小屋门外传来交手后的倒地声。
在木门被推开时,沈初梨抄起桌上的茶杯丢了出去。
一只大手将茶杯稳稳接住,顾峭紧绷的神经在确认沈初梨无事后陡然放松。
“别害怕,是我。”
“你怎么来了?”
沈初梨上下打量顾峭,只见他还穿着在画展见面时的西装,讲究得体的穿戴早已不复存在。
抹了发胶的发丝凌乱散开,西装外套不见了,只剩件衬衫穿在身上,袖口挽到臂弯,裤子和鞋沾满了泥土,整个人很是狼狈。
“说来话长,来之前我让巡捕去通知大帅,援军应该快到了,我带你先逃出去,再回来救傅明礼。”
简单交代完,顾峭让沈初梨躲在自己身后,两人脚步轻缓的向外走。
大概走了一百米远,巡视的人发现了他们。
“不好!那个女人被救走了!”
一呼百应,从各个仓库中迅速窜出几十号人,个个手持斧头,表情凶神恶煞。
顾峭将自己的枪递给沈初梨,“拿着枪保护自己。”
“那你呢!”沈初梨握住枪,不太熟练的上膛。
“不要管我,你快跑。”
扯掉领带缠绕在手上,顾峭向距离最近的人挥拳。
人数本就悬殊,对方还有斧头这样强横的武器。
沈初梨咬唇,清丽的脸蛋划过一丝决然,稳住心神瞄准想要用斧头偷袭顾峭的人。
砰——
对方被击中肩膀,痛苦哀嚎着倒地。
旁人这才注意到沈初梨的存在。
有人红了眼想报仇,朝她跑来,却被捡起斧头的顾峭拦住。
渐渐地,他身上多了些伤痕,鲜血将衬衫颜色染深。
沈初梨一边移动距离,一边找角度准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