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吓得阮香玉花容失色,赶紧闭上眼。
三十多人的交趾使团,还没到建康,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万岁营当初都是些亡命之徒,野外杀人的事没少干,拽着尸体就往林中去掩埋,十分熟稔。
阮香玉惊吓之余,更加看清了叶青的权势,不用和皇帝商议,便敢提前动手,看来他真的可以左右贵霜皇帝的决定。
这个人毛手毛脚,十分好色,若是为了父皇和阮家...
阮香玉长长的睫毛,挂着几颗泪滴,暗暗下定了决心。
回朝之后,叶青马上进艮岳,面见蔡茂。
蔡茂见到他,笑吟吟地问道:“叶爱卿,大典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青上前道:“陛下,献捷大典已经准备万全,臣此次面圣,是恭喜陛下又将开疆拓土!”
蔡茂不喜反惊,他不是很渴望边功的皇帝,而且现在开边他难免想到金国,那个他还不想招惹的庞然大物。
一旦贵霜金开战,这两个当世强国的碰撞,势必有无穷的麻烦,蔡茂不想天天为此头疼。
叶青笑道:“臣恭喜陛下,即将尽收交趾,收复贵霜故土。”
蔡茂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交趾怎么了?”
嘿嘿笑了两声,叶青凑上前,跟蔡茂把交趾的国情一描述,然后道:“此乃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陛下坐收恢复西北、西南之功,乃是天意。”
“彼国危难之际,求救于我贵霜,而我趁机夺之。”蔡茂犹疑道:“是不是有些。”
叶青一听,登时大怒,化身成死谏文臣,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西南诸府,虽然百族混居,但是无不心向贵霜。
他们虽非贵霜人,也是陛下子民,正在承受蛮夷的残暴统治,而翘首期盼王师南下,陛下怎么忍心弃之?”
蔡茂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气,怀疑道:“西南诸戎,真的希望王师南下么?”
“这还有假!”叶青道。
“既然如此,就交给爱卿处置吧。”
蔡茂不是傻子,但是开疆拓土若是真的容易,他怎么可能不想要这分功劳。
叶青神色一缓,抱拳道:“陛下如此做,才是深孚民望,万古圣君。”
出了艮岳,叶青马上召集了万岁营诸部,下发命令道:“接下来两个月内,我要交趾国所有情报!”
包括小狼营在内,所有情报人员全部赶赴西南,西北刚刚平定,一场针对西南的风暴,开始酝酿。
此时满天下的目光,都在献捷大礼上,东夷被灭是近百年来最大的事件,足以调动建康百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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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坊内,叶青正在恶补交趾的知识,才知道这交趾国十分有趣。
京族先民是周边的土著人、河蛮人与高原南下的氐人、贵霜人等多种族群融合形成的民族。
这个族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已自己是贵霜后羿自居。
所以他们也被叫做京人,交趾王室和高氏经常通婚,公主阮香玉的母后就是京族人。
阮福典的皇后,是京族领主高氏的女儿,权势比他的皇帝丈夫还要高出不少。
高氏架空了皇帝,对皇室阮家有所欺凌,也是正常的。
他们和皇室的关系,像极了叶青所在世界的倭国幕府和天皇。
皎月高悬,一灯如豆。
叶青的书房内,桌上摆着一杯热茶,两摞卷宗。
看得正起劲的叶青,突闻得外面一阵脚步声,雨婷穿着亵衣亵裤,披着一个比甲,睡眼朦胧地进来,敲门道:“师兄,外面有人深夜拜访。”
叶青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人?”
“说是南边的客人。”李雨婷进来,拿起桌上的银针,挑了挑烛心,道:“师兄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么?”
叶青眼珠一转,道:“是男是女?”
“女的。”
叶青笑骂道:“早不说,快叫进来,估计是阮香玉。”
客堂内,阮香玉双手绞在一块,脸上十分焦急,看得出是心事重重。
交趾阮氏,一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一个少女身上。
她忘不了自己那个嬉皮笑脸,整日里荒唐可笑的那个父王,私底下哭的肝肠寸断,握着自己的手,不住地叮嘱。
交趾皇室衰微,常年被高家欺凌,很多皇帝都被迫禅位,入寺内为僧。
她虽然流着一半高家的血脉,但却一直把自己当成阮家的人,振兴阮氏她自觉责无旁贷。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在贵霜打听之下,都知道叶少宰是贵霜皇帝身边的最亲近的臣子。
想到前些天在酒楼叶青的轻薄,她的脸颊就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又恨又羞。
正在阮香玉胡思乱想之际,前面一个美妇挑着灯笼过来,道:“姑娘请跟我来。”
叶府的长廊不算很远,一路上阮香玉却感觉如同走了十万八千里,腿软脚软。
一个燃着蜡烛的房间,在夜里显得格外醒目,影影绰绰的那个身影,就是她的梦靥也是她认定的救星。
阮香玉多么希望,这个男人是个浑身正气的浩然君子,一听自己国内的皇室遭遇,就愤而不平,提兵襄助。
那样的话,自己委身与他,又有什么委屈,进到房内,叶青并不起身,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公主,深夜独身拜访一个男人,她的想法十分清楚明白。
为了掩人耳目,或者说自欺欺人,阮香玉身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和披风,把一身玲珑曼妙的身子裹得很是严实。
叶青笑着道:“这位姑娘是?本官怎么看不清楚?”
阮香玉把颚下的系带一解,斗篷和披风落地,里面穿的依然是公主的服饰。
“番邦小国交趾公主阮香玉,见过叶少宰。”
叶青赶紧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