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霭立即附和,“是啊,他腹中还怀着元娘的孩子,半点都没为孩子考虑过,孩子怎么能没有娘亲呢,阿兄可真自私。”姜嫄与李青霭一同走入船中的客房。
这艘从大昭驶向靖国的商船,正好可以途经苗疆。苗疆就位于靖国和大昭的交界之处。
姜嫄刚踏入客房,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她本不想再招惹李晔。
李晔愿意带球跑就带球跑,反正她没空再陪他玩了。但李晔却主动找上了门,还提着一把剑。
他执剑闯入,剑尖直抵住李青霭心口。
“阿兄?"李青霭诧异。
李晔嫌恶地看着他,语气森冷,“闭嘴!我没有你这么毫无廉耻心的弟弟,与敌国皇帝通奸.…你可真行,要不是玄霖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准备带她去靖国。”
“我没有要去靖国,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姜嫄走了出来。她平静地挡在了李青霭身前。
李晔漆黑的眸死死钉在姜嫄身上。
他眼角泪痣红得刺目,手微微发抖,“姜嫄,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那你杀了我吧。“姜嫄与李晔四目相对,“我为何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忘了吗?前几天你还在求着我按时回家。”
李晔眼眸几乎快渗着血,“当初是我眼盲心瞎,被你骗了又骗,我爱的人只有元禾,而不是你。”
姜嫄却仍旧在笑,没心没肺,“你瞧瞧你,口口声声说爱元禾不爱我,但怎么这么半响还没有对我下手,要不我帮帮你吧。”她这般说着,就朝着剑尖撞去。
李晔瞳孔骤缩,慌忙撤剑,怒斥道,“姜嫄,你疯了吗?”姜嫄表情分外平静。
“我早就疯了,有本事就真杀了我,不然我会以为你还喜欢我。”李晔猛地后退几步,“喜欢你?我恨你才对。”他大步流星离去,背影隐约可见慌乱。
隔壁的客房内。
虞止沉着脸听了半响墙角,冷笑连连,“什么东西,不过仗着怀着身孕,也配在陛下面前拿乔,不知道猖狂些什么,这种下贱东西在宫里就该乱棍打死。虞止心底可谓是十分矛盾。
他一边恨姜嫄的招花惹草,玩男人如换衣服。他一边又理所当然认为全天下漂亮男人都该是姜嫄的。姜嫄想玩谁就玩谁,不给姜嫄玩的男人就是不识好歹。哪怕虞止根本没见过李晔,只听着两人三言两语,就足以恨上了不识抬举的李晔。
谢衔玉不会如此直接,但心里想的也大差不差。虞止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他是骄纵的少爷性格,自小没吃过什么苦。这辈子最大的苦头也就前段时间挨了板子被关进了冷宫,但没住两天就被放过去了。
这简陋潮湿的房间实在让他难以容忍。
虞止转身看向另外两人,“一间房三个人,到底该怎么住。”“你可以去别的房间住。"谢衔玉冷着脸整理衣衫,语气勉强还算温和。他自持是正宫,做不出拈酸吃醋的样子,对待这些侧室也大多宽容以待。“我才不去,你们谁也别妄想独占阿嫄。"虞止则没有那么多顾虑,索性直接坐在了床榻上,绝不相让。
谁让姜嫄隔壁的房间,只剩这最后一间。
哪怕看他们彼此一眼都觉得恶心,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但为了姜嫄又不得不强忍着这种恶心,同处一室。沈眠云默默将行李放好,思索着接下来该做的事。这艘船到靖国需要半个月,到苗疆则需要十天左右。这十天足以改变太多事情,也足够让有些人彻底消失在这茫茫江水之中。沈眠云心底有如此毒计。
虞止和谢衔玉同样如此,三个各自心怀鬼胎。互相结盟是不存在的,仇恨才是永恒的。
几人间只光是杀子之仇,就已经是不共戴天。他们能忍着一路没发作,不过是因为担忧姜嫄。现在寻到了姜嫄,那些勉强按捺下的新仇旧恨,就再次涌上心头。不过这仇恨……很快又蔓延到了第五人身上。由于房间实在简陋,以至于隔壁的任何动静,沈眠云他们都能被听见。他们可以清清楚楚听见姜嫄的声音。
她漫不经心道,“琉焰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知道,琉焰是元娘的宠物……琉焰声音很低。姜嫄笑了笑,“你知道就好,这一路上太无趣了,你得好好表现,不然我就把你丢了……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