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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3 / 4)

刃破夜,将赵殊眼底暗藏的欲色映照得一丝一毫都无所遁形。清音垂下眼眸,目光定在他腰间的蟠龙玉佩上,嘴角忽而浮起一抹浅笑,温声说道:“殿下如此行径,可真像话本里强抢民女的恶霸呢。"说着,她莹白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紧绷的下颌,“只可惜呀,民女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而您,也并非……”

话未说完,余下的声音便被赵殊突如其来的吻猛地吞没。这个吻不复方才那般柔情蜜意,他死死扣住她的后颈,唇齿间满是带着铁锈味的狠厉,似要将满心的复杂情绪借此宣泄而出。

两人纠缠间,清音发间玉簪悄然滑落在枕畔,她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只能攥紧锦褥,仰起脖颈,被迫承受着他那如狂风骤雨般暴烈的吻。直至口中弥漫开浓浓的血腥气,她才察觉身上之人的力道猛然一松。“姑娘,西厢那妇人醒过来了……“秋棠急切的惊呼声,骤然撞破了满室旖旎。可当她透过半开的门扉一眼瞥见榻上紧紧交叠的人影时,声音像是被生生推断,戛然而止。

赵殊的衣袖随意一挥,两盏烛火便“噗"的一声应声熄灭。一室黑暗中,先是传来玉佩坠落在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便是衣衫相互摩挲的案窣声,以及刻意压低的鸣咽。

待秋棠战战兢兢退出屋子,清音才从纱帐下缓缓探出半张苍白如雪的脸。耳边赵殊的喘息滚烫得惊人,呼吸间还萦绕着雪松酒醇厚浓烈的味道。“殿下醉了。“清音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孤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赵殊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从齿缝间挤出一般。他依旧将清音困在臂弯之间,方才那带着血腥气的吻太过急切仓促,倒更像是他在慌乱狼狈之中急于证明些什么。

证明这双曾为江辞虔诚抄经的手,也能因他而微微战栗?证明这张梦呓时只会呢喃“先生"的唇,也能低唤出他的名讳?证明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也能因他而情动?

他闭了闭眼,俯身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徐姑娘一向聪慧过人,那你可猜得出,孤今夜要做什么?"

清音喘息尚未平定,目光却清冷如霜,直直越过他望向窗外如注的雨幕,道:“殿下莫非要学那些浪荡子弟,强来行事不成?”说罢,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被赵殊一把擒住腕子,狠狠按在枕上。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粉白的墙壁上,那巨大的黑影,仿若一只凶猛的巨兽,欲将眼前的娇娥整个儿生吞活剥。“两月之期已满。“赵殊抬手,用指腹拭去唇上被她咬出的血珠,眼底深处暗潮翻涌,“这月十五,孤会派人前来接你入东宫。”清音素来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变色,她抬头直视着他,冷笑道:“我从未说过要进东宫,殿下恐怕记错人了!”

赵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由不得你选。”言罢,他徐徐起身,整理衣衫,雪白中衣在烛光的映照下,袖口中一抹血渍分外扎眼。他盯着清音隐忍着怒火的倔强眼眸,忍不住嗤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不过,你若不愿…“话音至此,忽然一顿,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接着在她颈上重重咬下一记红痕,“孤可不介意让江少师知晓,他那乖巧知礼的好学生,如今正躺在谁的榻上诵经礼佛。”

“嗒。”

清音偏过头去,一滴温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虎口上。榻上传来一阵压抑至极的啜泣声,细微得如同蛛丝一般,却好似一根无形的绳索,狠狠勒紧他的喉头,令他呼吸一滞。清冷的月光从支摘窗的缝隙间悄然漏进来,温柔地洒在美人榻上,照见清音蜷缩在锦衾里那单薄得近乎破碎的身影。她裹着一袭凌乱的寝衣默默垂泪,乌黑的发丝间,还缠着那根尚未解开的祈福红绳。

这所谓的带发修行,分明是她刻意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赵殊死死盯着她眼角那颗摇摇欲坠的泪珠,思绪却飘回到三个月前,在悬断崖底找到她时的那一幕。

那时的她,亦是如此安静,如碎瓷般精致却又脆弱的脸,深陷在泥泞之中,破碎不堪的裙裾被鲜血染得通红。那夜,他紧紧抱着这具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的躯体策马狂奔。汗水顺着护心镜蜿蜒而下,那一刻,他竟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止不住地颤抖。

“徐清音。“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干涩地唤出她的名字,脚尖不经意间碾过地上那支玉簪,那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仿佛碾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你这是为江辞而哭?”

清音默然不语,抬起手,缓缓抹去脸上的泪水,素白的中衣顺着手臂滑落半截,露出肩头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这些痕迹是当初坠崖时,被碎石所伤留下的,经过秋棠的悉心养护,如今已淡的几乎看不见。

赵殊清楚地记得,在梅苑养伤的那段时日,他亲手用药膏涂抹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时,她总是紧咬着帕子,哪怕痛得浑身颤抖,也不肯泄露半点痛苦的咀吟。

窗外惊雷再次乍起,那滚滚雷声仿佛带着记忆的利刃,将两个月前徐家祠堂的火光再度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那日,他悄然隐在徐府后巷的槐影中,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剪碎那身华丽的嫁衣,而后决然地掷进火盆。青烟袅袅升起,她的眉眼自始至终都未曾动过分毫,平静得近乎冷漠。

可今夜,她眸中流出的这一滴泪,竟好似带着千钧之力,比祭天台那熊熊燃烧的火把还要滚烫,直直烫进他的心底。“徐清音。”

赵殊的指腹缓缓碾过她眼尾残留的水光,喉间滚动着吐出她的名字,那声音隐隐像是压抑许久的呜咽,带着颤抖和愤怒。“孤见过你在悬崖下,为了求生死死抓着枯藤满是鲜血的手,也听过你在梅苑高烧不退时,无意识发出的呓语,就连剜腐肉时,你都不曾落下一滴…”窗纸透进来的残光,温柔而又残酷地描摹着少女眼角那尚未干涸的泪痕,而她就那样孤傲地端坐着,丝毫不肯看他一眼,更对他的剖心之言无动于衷,伊佛在她眼里,他是这世间最不堪、只会凭借储君的威压强迫她行苟且之事的肮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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