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六十四)
脚尖传来的刺痛让清音倒抽一口冷气,却听见榻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赵殊松开牙齿,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足弓处。“江辞今日又递上了辞呈,可孤偏要把他留在东宫,知道为什么吗?"他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脚背上的齿痕,随后将她绷直的小腿扣在腰间,“因为孤要让他亲眼看着,神女是如何在孤的榻上沉沦的。”“你!无耻!“清音又羞又恼,奋力挣扎间,发间的檀木簪“啪嗒”一声坠落在地,满头青丝瞬间散落在枕上。
赵殊俯下身,一口咬住她颈侧的软肉,尖锐的犬齿刺破肌肤的瞬间,一股血腥气混着他口中的梨花白酒香,在这狭小的帐中逐渐弥漫开来。清音疼得弓起身子,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从齿间溢出。“疼“她本能地瑟缩着,,却被他用力掐着腰肢,更深地按进柔软的锦褥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赵殊总算松了口,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渗血的齿痕,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偏执:“疼么?"他微微一顿,低笑出声,“那日你在别苑高烧呓语,也是这样喊疼。”
破碎的鸣咽被堵在唇齿之间,赵殊扯开她半敞的衣襟,温热的唇重重压下来,舌尖撬开她牙关的力道凌厉而凶狠。
纠缠的气息里,清音尝到了咸涩的血味,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咬破了他的唇,还是自己的。
“他亲的,是这里?"赵殊沙哑的嗓音裹着浓烈的酒气灌进她的耳中,烫得她脊背一阵发麻,“还是这里?"他濡湿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缓缓下移,在那淡红印记处反复啃噬,仿佛要用这近乎自残的方式,将那些不属于他的痕迹都彻底抹去他滚烫的掌心隔着寝衣按住她的心口,而昨夜,江辞颤抖的指尖,也是这般悬在这个位置,最终却因礼教桎梏不敢落下。而此刻,赵殊却像头猛兽般,用炙热的呼吸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你究竞饮了多少…“清音刚开口,话音便戛然而止。隔着单薄的寝衣,她清晰地感受到赵殊胸膛内那颗剧烈震颤的心跳,狂乱的近乎绝望,仿佛这具被蟒袍包裹的躯体里,藏着一头想要挣破牢笼的困兽,只剩最原始的占有欲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要用最暴戾的方式,将那些被礼仪纲常确碎的情愫,重新烙进她的血肉里。
“说!"赵殊咬住她耳垂,含混的呢喃裹着酒气落进耳中,“说你是我的!”一瞬间,清音停下了挣扎。
她任由赵殊粗暴的扯开里衣系带,冰凉的月光与滚烫的呼吸同时落在赤Iuo的肌肤上。他的吻如暴雨般落下,带着烈酒的辛辣与压抑许久的妒意。“为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当初明明是我先救的你…”
话音未落,他又狠狠咬住诃子边缘,仿佛要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彻底咬碎。眼前这个向来尊贵无双的太子,此刻像被抢走珍宝的孩童,用啃咬与撕扯来证明她的归属。
清音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揪住他凌乱的黑发,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受辱时,赵殊却倏然松了手上的力道,整个人无力地栽进她的颈窝,呼出的气息混着梨花白的清列,却掩不住字句里的破碎。
“昨夜,江辞在晦明居待到寅时,足足两个时辰……他教你临摹的帖子,可晾干了?你们在暖阁煮的雨前龙井,用的可是孤上月送你的青花瓷?"他温热的吐息轻拂过她的耳垂,拇指再次重重碾过她颈侧的红痕,“孤的佛门圣女,就是这般为国祈福的?”
“殿下醉了。"清音一侧头,躲开他那带着醺然酒气的灼热呼吸,语气中透着几分慌乱,“臣女奉旨入宫,身负为国为民祈福的重任,若是被值夜的宫人听见了……”
“听见又如何?“赵殊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修长的指尖按在她胸前那块泛红的胎记上。他贴近她耳畔,嗓音喑哑,“神女不是一心向佛,普度众生吗?"说着,他缓缓俯身,轻舔那道印记,“那便先渡渡孤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吧!”
“殿下!"清音屈膝用力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上,望着他不断靠近的眉眼,她胸脯剧烈起伏着,急切说道,“臣女明日还需早起,为陛下悉心抄录《妙法莲华经》。”
“妙法莲华…”赵殊伏在她身上,闷声笑了起来,胸腔随着笑声不停震动,“乳娘在被赐鸩酒之前,也曾给孤念过这段经文。“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鼻尖蹭过她的胸口,让她不禁一阵战栗,“她说′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可孤偏要这三千世界……”
话未说完,尾音便消散在骤然落下的吻里。初时带着梨花白的辛辣,像是要将满腔怨愤都倾吐在这个吻里。可当舌尖触及她颈侧的肌肤,又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像春日里最缠绵的细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每一寸皮肤上。清音瞪大了眼睛,怔怔望着他在月光下投下的睫毛阴影。那微微颤动的弧度,让她想起在梅苑养伤时,那只总在窗棂上扑腾翅膀的寒雀。她依稀记得,那时赵殊常常在深夜里默不作声地守在她床前,每每她被坠崖的噩梦惊醒时,睁开眼看到的,总是他那双映着烛火的眼睛。“清音……“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将脸深埋进她散开的衣襟之中,炙热的呼吸灼烧着那处红痕,“你说佛能渡尽苍生,为何独独不肯渡我?"尾音里竞染上了几分哽咽。
清音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肤滑进衣领。她望着帐顶晃动的明珠流苏,陡然间想起那日琳琅在暗室里对她说的话。“欲取之,必先予之,公主需让太子对您心生愧疚,方能在东宫站稳脚跟。”
“殿下…“她刻意将声调放得轻柔婉转,眼睫轻颤着泛起水光,“您弄疼我了。”
赵殊的动作猛地一顿。
借着帐中朦胧月色,清音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翻涌的血丝。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柔软的唇贴上他耳畔:“您总说我麻木无情,“她温热的气息呵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声音愈发绵软,“可您忘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会疼,会害怕……”
赵殊的呼吸愈发粗重急促起来,然而掐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