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互相伤害
雾连京并不是空口白牙就怀疑自己的同僚。事实上，他其实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好几天。
首先，就是友人的态度了。袍发现维斯除了一开始有在群里分享的入侵者资料，之后就再也没分享过。
如果说维斯后来没再获取情报，那也不对。因为在和袍私聊的时候，从友人的一些只言片语中都能看出来袍有新进展。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一是雾连京自己琢磨出来的有关投影游戏的问题。他十分清楚什么是投影游戏，更明白那玩意在雾海压根没几个人有权限做。袍和沉眠了数百年的维斯不同，他从头到尾可一直都是清·醒·状·态。就这样,他却完全不知道游戏《雾海启行》的存在。为什么没有人和他提过这件事？就算他性子顽固且大概率会投反对票，但这也不是瞒着他偷搞的理由！
投影游戏是关乎整个世界的大事，现在的雾海没有人有资格独自拍板决定。今天，那个人能自己决定世界走向；明天，那个人是不是就能让其他城邦变成自己城邦的垫脚石？
那黑夜联邦议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五大城邦的和平还能维持下去吗？那该死的肮脏的战火是不是又要被再次掀起？？雾连京无法接受，且因为过去的经历，他现在极度厌恶背后捅刀、自顾自的行为。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友人，想从雾海最敏锐的家伙的口中得到答案。雾连京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但他执拗地看着维斯，一言不发,仿若没听见车厢广播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催下站声。然而,维斯的回答却和他想象的不同。
金发青年侧头看了袍好一会，突然笑了。他说：“也许吧。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还没查清楚？”
维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拉开包厢的门，慢悠悠地向着车门口走去。雾连京紧紧跟在袍背后，眉头紧锁，“可能有……你有怀疑对象？你觉得是谁？”
“谁都有可能。"维斯声音悠悠，“反正不可能是人类。你知道的,现在的人类根本做不到。”
“以前的虽然难，但也不是没几分可能性。但现在不行了。因此，《雾海启行》注定是某个意识体搞出来的。”
“可能是兰塔，可能是华胥，可能是鬼市，也可能……”他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雾连京，“是我和你。”雾连京脚步一顿，“你在怀疑我……不，不对，等等、你说得有道理。”小黑一脸呆滞地看着雾连京陷入沉思。
不是，这人的怒气都还没起来吧，这就消失了？主人说的话里是有什么暗语吗？它怎么没听出来？？
小黑匪夷所思。
同一时间，雾连京也从思索中回过了神，“确实，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做了又用异能掩藏或抹消的事。”“但如果是这样……那雾海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不至于如此。”他抬眼，神色凝重，“贝里尔，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推论？你发现了什么？″
维斯摇头，“我什么也没发现，这只是一种可能，一种假想。”“但你不是那种会随意提出假想的人。“雾连京双手抱胸，“你这个人骄傲又自负，说一不二。你只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和你都从名单上抹除。”“……你在夸奖我吗？”
“这听上去像夸奖吗？”
“好吧。“维斯耸了耸肩，“矛盾又守旧的娃娃脸小先生，我承认你说对了，这确实是有原因的。”
雾连京眉心重重一跳，感觉自己心上被插了三箭。“简而言之，我强行夺取了《雾海启行》的控制权。"维斯道，“但在夺取的过程中，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那破游戏好像一直都处于无主状态。”他摊了摊手，“就算所有意识体都知道我在沉眠，但我已经睡了好几百年了，谁能确定我何时会醒？更别提知道我沉眠住所的，只有你。”“现在的意识体里没有【预知型异能」，谁能知道我会醒？谁能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夺取游戏控制权？”
“没有人。所以我更倾向于如果不是巧合，那游戏估计已经处于无主状态好一段时间了。”
雾连京恍然。他垂眸想了一会，又道：“虽然没有预知型，但诺克沙德要是许愿的话……”
“许愿预知我？"维斯嗤笑了一声，“那他也得付得起代价才行一一怎么，他愿意把包括自我的全部都押上去？袍愿意鬼市人都不愿意。”“也是。“雾连京喃喃，“他不能违背诺克沙德人的众愿。”维斯率先出了车门，一抬眼就迎上车站行人略微有些紧张的目光。他眨了眨眼，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对。
不是看袍。准确说来，这些人看的，应该是一一他转头揪了揪雾连京的衣服，无奈道：“你来找我就不能换套衣服吗？你这套衣服太标准太老套了，上面甚至都还有城邦标识。”雾连京"哈"了一声，吐槽的话张嘴就来，“你的控制欲已经进展到控制朋友的穿着了吗？”
“……“维斯无语，“你自己抬头看一眼，自己看看大家看你的眼神。”雾连京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黑发青眼，少年形态，腰间佩剑，再加上这个时代没人穿的古典红纹礼服。“维斯甚至用手戳了戳雾连京肩膀的城邦纹章，“再加上这个雾都标识。”“恭喜你。在雾都人面前来了一个完美亮相呢一一高兴吗？雾都吉祥物。一点都不高兴。
雾连京翻了个白眼，“我先走了，一会见。”话音刚落，袍便消失在原地，独留维斯一人面对正有些喧闹激动的人群。那些人一见自家意识体消失了，下意识便将目光投向了疑似与雾都意识体同行的金发青年身上。
一一现在，万众瞩目的是维斯了。
【主人，现在怎么办？】小黑干咽了下喉咙，【人好像都朝着我们这边涌来了诶。】
“…怎么办？"维斯呵呵两声，抓着小黑扭头就跑，眨眼间便窜进了人群，“跑呗还能怎么着？”
小黑被袍掐着七寸甩来甩去，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