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侍卿。
江萧萧不知他引来了钟月,依然沉浸在那包含思念与情意的词曲中,他的声音婉转多情,那长长的尾音,似丝线般缠绕,一圈一圈,绕进了钟月的心尖。唱到尾端,又是那句。
“桃花枝上闹春风,燕语呢喃惊梦浓。独倚轩窗思绪涌。念君容,一半儿含情一半儿等。”
他唱出了甜蜜与酸苦,结尾的颤音听得人舌根发涩。钟月双眼微眯,品了品这词。
写的不错。
听完戏曲,钟月合起扇子,拍了两下手,“好词,好唱腔。”江萧萧被这声音惊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慌忙转身。见是钟月,又意外又喜悦。
“侍见过陛下。”
“起来吧。“钟月看他只带了一个侍从在此,猜到他是从华定宫出来的,就是不知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今日去拜见燕御卿了?”“是。“江萧萧偷偷抬眼看钟月,“燕哥哥晋位是喜事,侍携礼去庆贺。”“嗯。“钟月看着凉亭还算干净,坐下来,“怎么走到这儿来的?”若江萧萧是在她去华定宫的必经之路等,那她肯定是态度冷淡的批评他,甚至罚他的。
但这地儿实在偏僻,如果不是她突然想逛逛,肯定是走不到这处来。是偶遇,不是处心积虑。
钟月有这样的结论,看江萧萧的眼神就多些许温柔。“从华定宫出来,侍不想回宫,便在御花园走了走,走累了,恰好看到此处有凉亭,过来歇歇脚。"江萧萧低着头,用眼神努力去够钟月。他指了指桌上的话本子,继续道,“这亭里不知谁落了本书,故事很一般,词曲写的不错,侍一时心痒,没忍住唱了几句。”“若是惊扰了圣驾,该是侍的过失。"江萧萧解释清楚了,适时跪下。钟月拿着扇子,顺手挑起江萧萧的下巴,看他眉眼清澈,容色出众,露出一个浅笑,“萧郎唱的这么好,怎么是惊扰呢。”钟月朝他伸手,江萧萧眼睛向上看,头慢慢抬,搭着她的手起来。“朕见过萧郎曼妙的舞姿,竞不知萧郎唱戏也这么拿手,往日怎么没听你唱过。"钟月揽住江萧萧,让他坐到自己身旁。“侍在司乐司长大,词曲唱腔都是学过的,只是舞蹈最优,便从了舞。“江萧萧笑容浅,但丝毫没有身世低贱的自卑感。“好多年没有开口唱过戏腔,侍还以为那点功底早还给教习师傅了。”“若不是今日在华定宫听了戏,侍也想不起来唱两句。”“今日的戏好听吗?"钟月看着他。
“好听。“江萧萧躲开她的眼神,“戏是陛下点的,自然好听。”“《韵华曲》实在经典,可见陛下对燕哥哥情意甚笃,侍……为燕哥哥高\\!J
“高兴还唱一半含情一半等?“钟月并不为他露出这点醋意生气。江萧萧慌乱低下头,不答话,一双手无措的攥在一起。钟月被他这模样逗乐,哈哈笑起来。
她挺喜欢江萧萧的,往日去看他,小家伙都很有活力,神采飞扬,跳起舞来格外耀眼。隔三差五的,她总要去宠一宠。有些日子没去幸他,应该是等久了。
难得见他这般拘谨。
“陛下…“江萧萧被她笑的手足无措。
钟月停了笑,把住他纤细又有韧劲的腰肢,上下轻抚,“萧郎上次说的新舞练的怎么样了?”
“早练好了。“江萧萧听她说这个,一下子起了精神,眼睛都亮了,“侍一直在等陛下品鉴呢。”
“朕一直没得空去瞧,明日,明日朕有空,去你宫里坐坐,萧郎跳给朕看。"今天要陪燕郎。
江萧萧当然不会说拆台说陛下这阵子一直有空,幸了宜贵卿幸燕御卿。他听钟月说明日去他宫里,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点头。钟月问他,“新舞叫什么?”
“长袖折腰舞。"江萧萧眉眼间的喜色掩都掩不住,“舞蹈服是侍专门裁的,可漂亮,跟舞蹈特别配,陛下看了就知道了。”“好。"钟月心想,折腰舞,这小细腰跳起来得多好看呐。俩人说了一会话,眼看着日头渐渐向下了,钟月才站起来,“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早些回宫休息,不许为了跳舞不吃饭。”陛下要真有事就不会陪他说这么半天的话,江萧萧知道她是要去华定宫了,乖巧行礼,“侍都听陛下的,恭送陛下。”钟月转身,正要走,袖子被人抓住了,她回头,江萧萧朝她笑,笑容明媚,比天边的夕阳还要美,语气中满是期待,“侍明日在宁长宫等陛下~”“好。"钟月也期待他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