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在休假前,妈妈打电话让她回家一趟,说是阿爸要举行什么赛马比赛。
她特意将假期提前,从南方飞回西疆。
一下飞机,阿爸就来接她了,站在机场身高两米,二百多斤的大体格,特别有安全感。
陈年从小就在阿爸的背上长大的,阿爸穆哈托是个凶悍的哈萨克族人,但是在妈妈面前从来没有脾气。
她从小就知道阿爸是她继父,妈妈从繁华大都市来到这里,嫁给阿爸这个少数民族的少年,当年的阿爸也是从城市回到这个地方继承家业。
见到阿爸,她一个箭步窜过去,阿爸直接抱起人,像小时候那样,尽管她今年已经三十岁了,阿爸眼里她还是小孩子。
这两年她每个月都会往返,每次阿爸都是这样拥抱着迎接她。
穆哈托笑着说:“你妈妈等你几天了。”
陈年接着就说:“我刚说这个月不回来了,结果她偷偷打电话让我回家,说是让我看着你拿奖。”
穆哈托爽朗的笑起来,一手揽着陈年,两米的大体格子,和陈年一米六五的细瘦身材形成巨大的反差,引得人连连回头看。
陈年跳上车,问:“这次马术赛,你会骑马吗?”
穆哈托大笑:“我是颁奖人,咱们的汗血马,肯定是最好的,你的’骆驼’生的一匹小母马。开场表演你可以骑马去。”
陈年拒绝:“让妹妹们去吧,我就不骑了。”
穆哈托:“看着怎么瘦了那么多。你妈妈一直担心你。”
陈年其实知道阿爸会照顾好妈妈,妈妈前两年查出来肿瘤,她这两年过的非常辛苦,妈妈做完胃部手术,她和阿爸就说好了,不准她再去内地了。
她:“没有瘦,我锻炼了。”
陈年从小就有属于自己的马,是一匹白色的汗血马,取名叫骆驼,非常漂亮。有人出价高达七位数,穆哈托都摇头,只说那只是我女儿的马,我不可能卖的。
穆哈托开着车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却严肃说;“外面哪有家里好,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家里的事情有我在呢,你不用为钱操心。给你打的钱花完了吗?”
因为妈妈身体的缘故,手术后的调养,都是陈年盯着。
陈年脑子里对赚钱非常执着。
陈年好笑:“花完了。我这么大个人,工作赚钱是很正常的,等我有钱了,你就别辛苦工作了,到时候你和妈妈有时间了就去度假。”
穆哈托听的大笑,可是笑完后严肃说:“我不盼着你挣钱,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背后,你什么都不用怕,有阿爸在。”
陈年岔开话题笑起来:“那我要吃羊排。我要多多吃肉。”
她长得像妈妈,骨架小,其实并不瘦,但看起来就是很纤细。
穆哈托听得大笑:“羊已经烤上了,你妈晚上给你准备接风宴,这几天她都没出门。”
陈年其实从小是爱里长大的,完全不缺爱,一看她的性格就能知道。
两个人聊得一路,全是陈年在问,穆哈托在回答家里的事情。
因为穆哈托家族成员非常多,而且他和陈晏只有陈年这个女儿,再没有生育。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陈年。
陈晏是跳芭蕾舞出身,人漂亮、气质好,一看就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珍珠,偏偏这样的娇娇女,从繁华都市来到了边境的酷寒的地方,在这里落地生根,嫁给了像一头熊一样强壮的异族男人。
两个人看起来不搭,但是又十分和谐。
陈年也有外族的名字,只是叫起来很拗口,她从小离家在内地读书,名字随了母姓。
两个人一路聊得火热,尤其聊到马群,父女俩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家了陈晏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两人回来了。
穆哈托提着她的行李箱,两人说说笑笑进门,陈年一进门都没看到人就喊:“妈妈,我饿死了!”
穆哈托立刻就说:“快,牛肉出锅没,让她垫吧垫吧。”
陈晏站在楼梯上好笑:“那进来尝尝肉。”
当然不是陈晏做饭,她看着就不是沾烟火气的人。
西北四月还不如内地那么暖和,她偏偏穿了件长裙子,光着脚穿着拖鞋,细白小腿白生生的,穆哈托见她这样,恨不得把人直接抱起来送回房间,急着喊:“快进来!”
陈晏充耳不闻,根本不在乎这个。
陈年当没看见,自己进了厨房凑在烧菜的阿姨旁边问:“有辣一点的菜吗?”
阿姨头也不回,颠勺爆炒回答:“辣椒炒牛肉,你爱吃的。”
陈年点头,伸手偷吃了一点煮熟的牛肉,然后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楼梯上的两个人。
看到穆哈托亦步亦趋跟在妈妈身后,让她把袜子穿上,穿的还是他的灰色条纹的长筒袜,看起来确实滑稽。
陈晏才不肯接受这种丑东西。扭着身体躲着穆哈托,嫌弃皱眉,“我不要穿,这是我新买的丝绸裙子,和你的袜子不搭。”
“你的腿不能着凉。”
陈晏推搡穆哈托:“好了,把你的丑东西拿开,我要和女儿说话。”
陈年穿的还是冲锋衣,牛皮的马丁靴,和妈妈的精致完全不同,她笑着说:“阿爸,她就是爱美丽,你别管她了。”
穆哈托很固执:“不行的,她前几天就腿疼,医生说要保暖,不能再光着腿穿裙子了。”
陈年扭头问:“妈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陈晏立刻说:“我不去啊,你陪你爸爸去,到时候你坐在台下给他鼓掌。”
好吧,你不想去给你老公站台,就把我从千里迢迢的几千里外叫回来,真行。
穆哈托也不生气,回头和她告状:“你妈前段时间体检不合格,她不能坐飞机。咱们到时候开车去。”
很好,你心疼老婆坐车累,就让我开几小时车。
你们两真行。
每年的赛马会,只要她在家都是她去,妈妈不喜欢任何运动,除了跳舞。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