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番外一
高考填报志愿在即，她查了几天资料，又征求了巫老师的意见，忙活好几天。
明厘看着电脑屏幕，“真没想到我也会为选专业发愁。”游灿说：“很正常啊，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没法保证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
数学是不可能再学了。
这么多年，让她又爱又恨，明厘扪心自问，已经没法心平气和面对这门学科。最后，和游灿一起敲定，选了更感兴趣的计算机专业。提交完志愿的那天下午，明厘拿出来小姨给的礼物，戳戳他的胳膊。他看过来。
两张飞往巴黎的机票摆在桌子上。
她说：“我小姨在巴黎工作，所以…我们要不要去旅游一周？”四天后，两人坐上飞往巴黎的飞机。
6月薰衣草花田旺盛,处处是紫色海洋，阳光灿烂，正是旅游的旺季。由于时间仓促，明厘只带了个小型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还有两本打发时间的书。
小姨有工作,要提前出发，不能跟他们一走。再心大她也嘱咐了好几遍，“下飞机就打电话,我找车去接你们，手机必须放包里,拉好拉链,别放兜里！钱包护照要随身带，记住了没？”明厘边收拾行李箱边听她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办法，对一个刚脱离高考苦海的高中生来说，夏天的巴黎诱惑太大，想想塞纳河畔，想想香榭丽舍大街，激动劲蒙蔽心智，人还在国内，心早就飞走了。小姨临走前叹了口气，心说看着吧，这倒霉孩子一下飞机就得被偷。反正还年轻，被偷就被偷吧。
她和游灿约好在奶茶店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去机场。天蓝色行李箱竖在路边，远远地，就看到游灿背着旅行包迎面走来。他穿过马路后，笑着和她挥手，然后迈开腿跑了过来。刚站定，还没说话，明厘朝他背后探头。
果然，他书包上挂着一个蓝色小冰人挂件。“我也有。"她傲然道，转身，露出书包上的小火人。“你的更好看。"游灿捏捏她的小人说。
上飞机后，游灿把一个蓝色海星小抱枕塞到她腰后，飞行时间太长，不垫点东西容易腰酸背痛。
“你现在睡吗？"他问。
“不睡，有点兴奋，睡不着。"明厘说。
“我也是。“他笑了笑。
两人轮流做攻略，没有网络，游灿提前下载了手机上的地图，查好景点之间的距离，争取把每一天都填的满满当当。座位前还放着一本插图丰富的旅游攻略，实在不行就用最朴实的方式看地图。
她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游灿也只有去比赛和探亲的时候才飞长途，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
一切未知都是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完两部电影，吃了一顿飞机餐后，机舱内关闭灯光，周围人都闭眼休息。
“冷不冷？"游灿没睡，小声问她。
明厘摇摇头，她身上盖了薄薄的毛毯。
没说几句话，她终于觉得困了，戴上耳机，伴随白噪音睡了过去。醒来是早上，明厘看了眼座位前的屏幕，飞机已经进入法国境内。窗外零零散散的块状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绿色和嫩黄色农田，再往前飞，明厘看见了整齐的城市布局，像积木盒子一样垒在地上。见她趴在窗边一动不动，游灿戳戳她，“看什么呢？”“你看那里，像不像一把撑开的雨伞？”
“雨伞？你这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然后他探身往窗边一瞧，惊讶道：“还真像雨伞！”“就是！”
城市布局呈放射状，道路像雨伞骨架，由中心发散，俯瞰下去非常壮观。游灿指着脏兮兮的双层窗，“看那边，中间那个是凯旋门！”明厘凑上去，“好大，比课本上画的要大多了。”前排坐了位穿衬衫西裤的男人，严肃的商务人士，见两位年轻小情侣挤在窗边叽叽喳喳讨论凯旋门，男人也忍不住向下看了眼。灰白无趣的杂乱建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也许是年纪小，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男人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眼神，笑了下，年轻就是好啊。不过几秒，又收回视线，拿起了旁边的英文报纸。“要落地了，你快看看钱包和护照都带好了没。”明厘检查了两遍，“嗯，都带了。”
他负责拿行李，保管贵重物品，提醒她注意事项。她负责拍照和玩乐。
临下飞机时，游灿忽然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他问：“你会法语吗？”
明厘点点头，说：“会说′你好′和′谢谢。”……游灿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们这几天要自力更生对吧？”“没事，又不是荒野求生。”
小姨有工作要忙，只在他们抵达巴黎的时候见一面，走的时候再见一面，确保两人胳膊腿都全乎，打包送上飞机，其他时间就放给他们自己玩。明厘并不担心，她觉得只要出去玩就开心，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哪怕三五天只在塞纳河边发呆也行。
出机场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
两人刚走出机场，就被扑面的热浪袭击，阳光雪亮，似乎能灼伤人的皮肤。明厘手挡在额头前面，费劲地眯着眼睛看，游灿一手拎着行李箱，把棒球帽往她脑袋上一扣。
帽檐投下的阴影终于让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对面是宽敞明亮的广场，几座人形雕像零散布在周围，中间是巨大的六边形喷泉，水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身边金发碧眼的人群经过，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法语。太阳又大又毒，却没人打伞，不远处，几个小孩正追着鸽子跑，嬉戏打闹的笑声让人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司机说堵车，要晚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让两人在广场上先等一会儿。明厘拿出包里的防晒霜，挤在手心，游灿乖乖把脸伸过来，她帮他涂在脸颊和额头处。
她警告他，“你好好涂，不然玩几天肯定变煤球。”“知道了知道了。"他嘴里应着，揉面似的搓了两下。她又摘了帽子，招手让游灿过来合影。
“你来拍。"她嫌胳膊不够长，让他在前面拍。游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