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你还想解?一旦捆上,你就永远别想解了,哈哈哈!”王于飞一听叶辰此言,忍不住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可他旋即意识到,自己作为“被害者”,这般大笑似乎不太妥当,而且这番话颇有将人置于死地的意味。果然,他察觉到赵光明正面色难看地盯着自己。王于飞干咳一声,尴尬地解释道“赵哥,你办案,我只是气不过,这小子太嚣张了。”
叶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向赵光明,朗声道“七星武府大考在即,你负责治安。有人在官道上策马横冲,持枪伤人,你毫无动静;又有人指使手下聚众斗殴,意图将我置于死地,你依然置若罔闻。待我挥枪自卫,你却及时赶到,不问路人只言片语,便定我伤人之罪。你的英明,实在令人钦佩!”
叶辰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利剑直刺人心。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赵光明,也不禁心中一凛。
这年轻人,胆色过人,这般紧要关头,竟能泰然自若,他究竟凭仗何物?
赵光明凝视着叶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此事不能再拖,否则恐生变数。他怒喝一声“本官行事,岂容你这毛头小子说三道四!来人,给我绑了!”随着他一声令下,绳索已然套上叶辰的脖颈。
叶辰虽身具武艺,但相较于练体四重境界大成的赵光明,终是略逊一筹。他深知硬抗无益,唯有暂且隐忍,静观其变。
便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让开!都给我让开!”叶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体态肥胖的少年,手中提着一个饭盒,正左扭右摆地挤进人群。
这少年正是叶小东。
原来,方才叶辰在此打坐养神之际,叶小东外出购买早饭,如今方才赶回。
叶小东一见叶辰脖颈间套着绳索,顿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擦!你们他妈的凭什么绑人?”赵光明见这突兀冒出来的胖子,正欲挥手命人将他驱逐。
却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丝异样的光亮。回首望去,只见叶辰手中一点火光骤然熄灭——那是一枚传音符!
赵光明心中一惊,传音符可录下声音,而后按预设地点传送,常用于通信联络。看来,这少年竟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录下声音并传了出去。
赵光明心中暗自咒骂这小子竟敢在老虎头上搔痒!今日若得罪了他,日后必定招致报复。看来,只能默许王于飞将他除了,否则后患无穷。
但赵光明心中又不禁疑问这叶辰究竟能给谁传音?叶辰传音的对象,正是木之行先生。早前叶辰曾将符文术之事托付木之行保密。
木之行曾言,有元帅府在,武都城中叶辰可保平安。但凡叶辰遭逢危难,尽可用传音符告知,他亦曾留下传音符印。
叶辰虽血气方刚,却非鲁莽之人。他早有打算,绝不会因一时意气而置自己于不利之地。他怎会容许那宵小之辈挫其傲骨?既欠下木之行一人情,日后自当偿还。
木之行虽身居将军府客卿与太子太傅之职,但其心依旧系于江湖。于他而言,官场不过是权谋倾轧的泥沼,远不及江湖的快意恩仇。江湖中人,向来重情重义,木之行与叶辰结为忘年交,绝非随口敷衍。叶辰于他,是友,是谊,是心底的牵挂。
当传音符的讯息跨越时空传来,木之行闭目凝神,顷刻间便将事情原委了然于胸。他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朝廷,党羽林立,趋炎附势,实在令人作呕。”
今日之事,即便叶辰仅是他的忘年之交,木之行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叶辰背后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师父,这层背景更是让木之行决心要插手此事。
木之行与朝中官僚素来疏离,平日里鲜有往来。他思忖片刻,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他的学生,当朝太子杨林。
木之行与杨林情谊深厚,杨林对恩师的敬重与钦佩溢于言表。木之行深知,但凡他有所嘱托,杨林定会全力以赴。
于是,木之行取出一枚传音符,指尖微动,符纸化作流光,直奔太子府而去。太子杨林接过传音符的瞬间,内心的敬重与信任油然而生。
他深知恩师为人,既亲自传音,此事必有隐情。不敢有丝毫耽搁,杨林即刻又发出一道传音符,目标直指治安府的理事大臣。
那理事大臣当时正沉醉于花前月下的柔情,怀拥小妾,谈笑风生。忽见一抹紫光划破长空,他瞬间惊得魂飞魄散,差点连人带椅仰翻在地。
这紫金色的传音符,是皇帝与太子专用之物,其威严不容小觑。
当传音符中太子的怒斥如惊雷炸响,理事大臣只觉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用人不查,监管不力”这八个字,似重锤般砸在心上,令他心跳骤停。
他深知赵光明的为人,那是一个深谙官场之道、八面玲珑之人。一边是王军主的公子,手握重兵;另一边,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年轻后生。
稍有官场经验之人,都能轻易猜出赵光明会如何抉择。然而,这叶辰竟与太子有牵连,这让他不禁破口大骂“赵光明,你这该死的混蛋,居然给我惹下如此弥天大祸!”
此时,叶小东仍在现场大骂不止“靠!你们凭什么绑人!”赵光明早已被叶小东的嚣张气焰惹得火冒三丈,此刻更是烦躁不堪。
他暴喝一声“妨碍公务,辱骂官差,一起给我绑了!”话音刚落,两名公差应声而来,将叶小东死死按住。这些官差虽大多是练体二重的武者,但他们的修为扎实,绝非王于飞那般的绣花枕头。
叶小东修为尚在练体一重,面对两名练体二重的公差,根本无力反抗。
瞬间,他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然而,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嘴硬,哪怕被绑得粽子似的,也不忘挣扎着大骂“敢捆小爷,你们给小爷记住了,让你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声音中满是愤慨,仿佛根本不将眼前的困境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