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视线,想观摩一下往来应对,不想看到气势浑然的刘德允变得惊慌失措。
“没有的事,话不可乱说,贵客慎言。”
卢行歧不听,继续刻薄:“也难怪尔等衷心刘家,将刘家物视为己有,刘凤来待下也是宽松,竟到纵容欺客的地步。”这么一顶高帽扣下,有心人听来,怕会离间他和刘凤来之间的关系,传出去刘家面子要掉。孰轻孰重,刘德允自有定夺,转口道:“好在火灭得早,房屋无损失,绿竹能补种,万幸万幸!”
身后几个壮丁,也因他求和的话退后几步。那股子挟人的气息终于散去。
好一个自圆其说,真是人精。闫禀玉还没看够,刘德允托词带着一帮人怏怏走了。
留园里,安静的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狼藉后的硝烟味。卢行歧在前进屋,闫禀玉跟着他的背影,轻声道:“卢行歧,谢谢你帮我解围。”
这句谢,如撒谎的人吞针,扎进无言的血肉里。卢行歧的脚步微僵,转瞬调整,声音平淡地回:“谢我做什么,禀玉姑娘太客气了。”闫禀玉在后面看见他抬脚进屋后飘落的长衫一角,行走曳动,更是熟悉。她站在门口,思索不动。
卢行歧在屋内扫视一圈,将桌上两个枕头拎到床上,瞥见被子扭成一团,半垂在外。他弯腰捏住被子角,将其抖搂开铺在床上,拍拍平整,回头道:“禀玉姑娘,早些休息吧。”
闫禀玉未应声,看着卢行歧,面色冷静,而有审判。卢行歧立直身,回望过去。
她眉头轻蹙,似乎疑惑,“卢行歧,刚刚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