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滚氏的蛊量比九十九数更多。莫二坚持只在石门岭跑山,并未过狭,目冢又是如何进入他的身体?”
卢行歧对此略有想法,“巫蛊之术,势不相离,就如五毒聚而成毒气,蛊众而生巫力,有时并不需要身体亲临,便能中蛊。”“照这说法,莫二中蛊是因过于接近九十九墒,是巧合,非滚氏特意为之?″
“可能,但并非绝对。”
事情还得往下查,冯渐微沉吟了会,说:“至少洗去了滚氏几分嫌疑,之前在守烛寨被牙天综坑得够呛,不知道这些老辈子藏了多少秘密,下手这么狠。说到底,还是挨着一个卢氏灭族的原因。
楼下已经开席,莫二特地上来请冯渐微,冯渐微盛情难却,随他下楼入座。因着冯渐微有个道公身份,村里人对他敬重,坐一桌难免要敬酒。酒是自家酿的米酒,用一个白色塑料提罐装着,号称广西公文包,喝着顺口,后颈大。开始冯渐微还托辞要开车,无法饮酒,但耐不住个个舌灿莲花地恭维,他心花怒放就喝了。反正活珠子有驾照,开车技术也不错。闫禀玉和活珠子坐在不喝酒那桌,多是婶婶阿婆们,还有个祖林成。一桌十几个位置,祖林成故意的,挑了闫禀玉左侧来坐,还挪凳子过来挤她。
有其他人在场,闫禀玉偷偷瞪祖林成,“怎么哪都有你?阴魂不散的。“大路朝天,又不止你能走,你说我阴魂不散,怎地,地球成你圈的地了?"祖林成扬着鼻孔瞥她。
好不屑的表情,闫禀玉忍不住怼道:“我圈不了地球,可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碰到你,你说你没存心,谁信?”
“大家都信啊,不然能留我下来吃饭吗?我来帮忙,讨顿饭吃,天经地义,就你把人家想那么坏。”
就车马关装神弄鬼和在地宫偷袭卢行歧的事而言,闫禀玉可没冤枉她,她小声嘟囔:"可你是妖。”
这话有悖义,出口时闫禀玉就后悔了,不该一杆子打死。祖林成面无异样,嘘声:“对啊,跟鬼一样,在你们人类世界里,是异类,理应不被你们接受。”
这之中还影射了卢行歧,闫禀玉张了张口,无话,闷声吃饭了。祖林成用得瑟的表情看了她好一会,最终噗嗤一笑,握起筷子,加入到饭局中。
村里的婶婶见闫禀玉吃得认真,不停地给她夹菜,还有小孩专属的鸡腿。家养的鸡鸭和家常菜最好吃了,闫禀玉当然不会拒绝。只是祖林成一边吃,一边看她,笑面笑语:
“果然是小孩,还吃鸡腿呢。”
闫禀玉手拿鸡腿咬,斜了祖林成一眼,“跟你百岁老人比,我当然是小孩啊。”
祖林成呵呵的笑,并不恼。
活珠子吃饭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如入无人之境,间隙看这两个女人相处,觉得她们才奇怪。以前打打闹闹,现在又吵又笑的。碗里饭吃完了,祖林成要去添,硬塞个东西进闫禀玉怀里,说:“闫禀玉,你帮我拿着,我去盛饭。”
祖林成离座很快,闫禀玉冲她背影喊:“我们很熟吗?”祖林成没管,盛饭盛汤的,满满收获。
怀里的东西像把长伞,骨碌碌地移动,闫禀玉怕掉了,就擦干净手抱起。刚上手她察觉不对,这伞状的长器十分冰凉,质感如石,沉木色泛油亮,越看越觉得眼熟。
祖林成回来了,放下饭碗,从闫禀玉手里抽过伞,夹在自己大腿内侧,解放双手吃饭。
闫禀玉心中疑惑,问:“这是伞吗?”
“是呀。”
“是……蓬山伞?”
祖林成猛然侧头,“你也知这典故?”
看她这表情,还真是蓬山伞,传说中古物出现在眼前,闫禀玉有种不真实感,“这伞,竞然真的存在!”
祖林成又笑,“一把伞而已,你既已见妖,这个玩意又有何稀奇?”当然稀奇,有了它,卢行歧就不受白日限制了。闫禀玉频频向蓬山伞投去目光,祖林成起身夹菜时,不小心碰倒汤,淋了一身。“我有干净衣服,你要去换吗?”
祖林成看着主动的闫禀玉,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两人上二楼,到昨夜休息的房间。
闫禀玉去背包里找衣服,“我们两个体形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如果尺码不合适,你是妖,能随着衣服大小变化的吧…”祖林成将蓬山伞放桌面上,仰头看过天花板,好似在寻找什么。“你看看这套裙子行吗?新买的,没穿过。“闫禀玉回身,展开裙子,让祖林成看。
祖林成投去视线,那是条禅意印花的棉布长裙,浅浅的蓝色,裙底拓印绿枝丰果,那画面就像深秋无云的蓝天下,生长着一棵丰沃的柚子树。………可以。”
“那你去换,卫生间在边上。”
祖林成没接,忽问:“你知道妖能变化身形,见过吗?”怎么突然问这个,闫禀玉回:“没见过,只是听说。”“那……想看吗?”
祖林成笑着,眼神骤冷,紧接着肩膀像脱节一般垂下,腰背萎缩,腿慢慢屈低,几乎蜷缩成团,并发出"啪“咯"的骨断声。她的身体几乎少了一半,像练了缩骨功,全身骨头被折断缩小。闫禀玉吃惊地望着这残忍的变化,可是还不止,她双手伏到地面,“嗷"发出一声兽吼,皮相像被什么拉扯,模糊地张开,瞬间化作虎形。闫禀玉吓到往后退。
“老虎”摇尾舔掌,从兽口里发出人声,十分唱瑟,“小孩,看到了吗?这便是妖幻。”
闫禀玉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什么大变活人都弱爆了,这是真正的大变活虎!
对老虎的惊怕还未减缓,老虎骤然缩小,变成微渺的蚊子,嗡嗡地绕着闫禀玉飞。闫禀玉随着蚊子转圈,想看清楚,妖体骨骼是如何成微尘,真的好神奇“巨可变虎豹,微可成虫蚊,像传说中的澄林祖…”话音刚落,蚊子突然掉下,跌到地板蹦一下变成祖林成。她唉呀喊疼地坐起,抬脸凶神恶煞地问闫禀玉,“澄林祖是谁,谁跟你说的这名字?”她问得好奇怪,问澄林祖是谁,应该是没听过,但又接着问谁跟你说的这名字,显然是听过澄林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