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谋图,但那到底是什么?冯渐微就此发表想法:“就飞凤冲霄穴而言,黄家点的穴善后很正常,但是在卦象里,我外祖的态度很耐人寻味,黄家不管就不安生,有些恃傲之意,凭的什么呢?那日在牙氏地宫,牙蔚胡指一通说知道卢氏覆灭的原因,但看牙天综当时的反应,她根本没跟牙蔚说过什么。”
提到卢氏覆灭,闫禀玉偷看眼卢行歧,他面色平常,像是已经从卦境里解脱出来。
冯渐微接着道:“还有,忘了跟你们说,牙天综在我们逃出地宫次日就死了,当天火化,所有随身物品烧掉,如此匆忙处理后事,若说她没有隐瞒,谁信呢?牙天综跟我外祖的做法相似,这两家都闭口不提过去,也禁止子孙去了解,像是在忌惮什么。”
牙天综居然死了,闫禀玉心有唏嘘,“壮人一族崇土,牙天综那么决绝地选择火葬,是怕日后被掘骨起阴卦吗?”
冯渐微:“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活珠子听了一路,插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闫禀玉想起牙木香最后那句呐喊,心有戚戚,“牙木香最后说什么忘恩负义的,做的肯定不是好事。按时间线来看,牙氏托付幼女,刘争先求得机遇,会不会这三家的图谋与卢氏灭亡有关?”
这就回到最初的症结了。
线索很少,多数是根据卦象只言片语发散的猜想,还需要佐证。他们几人拧眉思索,像陷入死角,活珠子灵机一动:“直接去问黄家不就行了?”
在他心里,还当黄家是旧识,家主跟黄尔仙还有过一段情,觉得问些事没什么。
冯渐微先是一愣,接着乐出声来,“你怎么不让刑警直接去问嫌疑人:喂,你有没有杀人?阿渺啊,得讲证据的,不然贸贸然也是打草惊蛇,更难查下去。”
活珠子没想那么多,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哦"了声。“能联合刘家牙氏图谋的事,不会是小事,或许黄家还跟其他门户有联络,反正我们已近柳州。"卢行歧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按原计划进行,一家一家地“拜访”,若都有鬼,必定会像牙天综一般自露马脚。
冯渐微拍桌起身,“是的,还有沉冥蛊和目家要试探滚氏,顺道了。”说多了口渴,冯渐微离桌到门口小冰箱里拿水,回来时又看到卢行歧发辫的白发,“不是,惠及兄,你怎么又多一缕白发?都五缕了。”冯渐微将水发给闫禀玉和活珠子。
闫禀玉接水时瞥了眼卢行歧后背,原本乌黑的辫尾杂生了几缕白发,且有向上蔓延到发顶的趋势。她奇怪地嘀咕:“卢行歧,你很操劳吗?怎么像人一般长白发?”
卢行歧没说什么,一转头,发辫甩到另一边,闫禀玉看不见了。国际大酒店楼下,道沿种了一排排栾树。栾树高立,这个季节长得枝茂叶绿,以至于无数路人行过,都未发觉树枝上坐着一人。那人侧卧枝条,手中抛着一把黑伞玩,“看这鬼哭狼嚎的架势,是起阴卦了吧,真是不要命了…哦不对,是不要鬼命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