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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73

那在地宫,假若她不回,他魂飞魄散前也会斩缘吗?闫禀玉只是想,没问,楼下忽传来喊声。

“禀玉,你回来了吗?”

是林叔的声音,闫禀玉开门出去,不忘将门关上。她探扶在围栏上,冲楼下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笑,“林叔。”“唉呀,我看门开了,没想到真是你。你家都没备饭菜,还没吃午吧,叔去给你备饭,现成的。”

给老头送物资就够麻烦人家了,闫禀玉刚想拒绝,但林叔遛烟就跑了,又急急忙忙地端来饭菜。果真是现成的,还冒热烟。外面有声,冯渐微和活珠子也出了房门,林叔见状回家又挖来一盆饭,让闫禀玉和朋友一起吃。

盛情难却,闫禀玉只好接受,她没回房,直接下楼端菜进客厅。在客厅的八仙桌,几人坐一起吃饭。

菜色偏酸辣,很下饭,特别是一道辣炒酸鸭,吃得冯渐微和活珠子满头大汗,意犹未尽。

闫禀玉给他们递抽纸,说自己的决定,“待会我要进山一趟。”冯渐微接纸擦汗,“哦,那我们一起吧。”闫禀玉摇头,“家事,我自己去。你们开车累了,昨晚也没休息好,就在这好好歇着。晚上不是说去凑热闹吗?养足精神才好玩。”既然都说家事了,冯渐微不好再执着,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叮嘱闫禀玉小心点山里的蛇虫小兽。

因为环境改变,山里几乎不见野兽,那些小东西也挺毒的。闫禀玉笑了笑,“那些毒物不应该是怕我吗?”活珠子认同:“对呀,蛊虫那么毒,都惧三火姐。”冯渐微也就一时口快,没考虑到那么多。

饭吃完回到房间,卢行歧没遁形,坐在书桌,低头看桌面的旧笔迹。小时候学课文,受鲁迅上学堂刻“早"字的行为影响,闫禀玉也和其他孩子一般效仿。因为家里没大人,无人管束,又不敢动用学校桌子椅,就在家里书桌面乱写乱划,直到上初中才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对,且也无趣,就不再刻划了。那上面写了很多事,相当于日记了,当时只管发泄心情,一通写,新字叠旧字的,看不清什么。而且简体字,卢行歧不一定认得,闫禀玉就随他看。“我等会进山找我阿爸。"闫禀玉去翻行李找登山穿的衣服,复述一遍。卢行歧抬首,“我随你去。”

闫禀玉原本想穿登山服,但已经回侗寨了,就找出一套长裤侗服,抱在怀里。她闻言转身,撞见他的目光,正酝酿说辞拒绝,他似乎摸透她的心思,说:“白日我只能隐昼,妨碍不了你的家事。”看来客厅的话他听到了,闫禀玉话头一改,“隐昼只能短暂,你阴力还在恢复,长时间暴露在日光下,会有影响吧?”卢行歧说:“山中影绰,光照不强,你只需将我妥帖藏好,就无妨。”“藏好?"又不是小手办,还能怎么藏,闫禀玉乐了,“都贴身藏兜里了,还能妥帖在哪?”

她的藏是将隐昼符放于大腿侧、或胸前或腰腹的口袋,确实贴身,卢行歧目光躲闪,只坚持:“让我随你去。”

“那……行吧。“勉强的语气。

卫生间在厨房边上,闫禀玉下楼换衣服,心情轻了一分。听到闫禀玉要进山,林叔就把准备好的物资装背篓里给她,“里面除了吃用的,还有你阿爸的感冒药。他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这次你去就多劝劝,让他回家安生吧,半辈子守着那些坟包有什么用?”闫禀玉背上竹背篓,等林叔说完,难得问他:“叔,我阿爸是个怎样的人?”

林叔与闫圣丙接触不算多,连他突然结婚生子都不知道。但细说来,以他那孤寡性子,自己认为的接触不多,应该算与他有几分交情了。“他是外来的,三十多岁才住到寨里,平时少与寨民来往,我也不甚了解他。这人看着漠然,但心心地是好的,有一年雨水较多,某天夜里他不知怎么猜到会发洪水,半夜里敲锣打鼓喊人,催促大家往高处走。原先大家都持疑,怨声载道,在他再三恳求保证之下,我们寨才撤离,果然不过一个钟,山洪爆发,整个吉昌寨被淹,大家这才信了他。”

“那他还真是个好人。“闫禀玉说。

林叔刚要赞同,但看闫禀玉冷然的面色,又将话吞下,叮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山里没信号就放窜天猴炮,我看到了会走一趟山,你路上小心啊。闫禀玉点点头,戴上遮阳帽,扯紧背篓带子,径自向山去。吉昌寨本就环山,走尽石板路进羊肠山道,一山一山翻越,三四个小时就能到达老头守的坟陵。

平缓处的山都被勤劳的侗民种上了茶树,横横交错往上,茶山的边角为固水土栽着一从丛毛竹。毛竹底下有大石头,方便劳作后坐着乘凉,闫禀玉每次回寨都要在这边坐坐喝口水。

茶树这时节会长茶泡,闫禀玉路过见到就摘,多了就掀起衣摆装。她脚程快,没多会就翻越过茶山,进入到更高山的山脚,停下喝水吃茶泡。“好久没吃过茶泡了,味道没变,清甜解渴,好东西!”闫禀玉补充完水份,快步登山。

午后了,得在三小时内到坟陵,这样才能赶在傍晚前下山,少走点夜路。因为夏夜会有蛇挂枝头乘凉,这些货懒洋洋的,像辣皮虫一样偶尔会从树上掉下来,走夜路就容易被吓。

近侗寨的山树木不会多密,人走得多,且被砍伐做吊脚楼做柴烧,视线倒疏阔,没什么意料不到的危险,就是太阳顶脑门上照,蒸得慌。闫禀玉不知道卢行歧能不能忍受,一边跨越过一道石坎,一边问:“卢行歧,你还好吗?”持续户外运动,汗出了干,干了出,皮肤凉凉的,口袋里隐约的烫是回应。闫禀玉低声自说自话,“那就好……

路程至半,闫禀玉全身都汗透了,脸蛋红得像刚蒸过桑拿,每每这时,她就要休息个二十分钟。左侧有两块卧着的巨石,压得那片山地寸草不生,在巨石的合接处,却凛然窜出棵榕树,茁壮生长。榕树长得不高,横伸出许多枝干,垂落大片树荫,这里是休息的好去处,也是属于闫禀玉的老地方。她卸下背篓在山道边,踩着一些碎石子向榕树走去。山里人靠山敬山,这种巨石被视作守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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