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96
在圣地被蛊种偷袭追砍,真的太耗费体力和精神,昨天出来又奔波大半日,昨晚好不容易能睡个踏实觉,闫禀玉这一睡到闹钟响了还没醒。这个手机闹铃,卢行歧听过许多次,知道是提醒起床的音乐。今天要早起坐车,他在床沿弯腰,端视着仍在睡梦中闫禀玉,思考要怎么喊醒她。闫禀玉睡相不太规矩,跟同馨小时候长身体会抽劲一般,夜半辗转扭来扭去,在圣地两晚相拥取暖,他领教过她的不安分。所以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只是一角覆在腹部,睡裙因她屈着一条腿而高卷至大腿,原本宽松的领口斜挂在肩头,露出胸前一片白腻肌肤,呼吸清浅,胸口缓缓伏动……直到闹铃再次响起,卢行歧才将端视的目光定在她脸上,铃声扰乱,她眉头微皱,呓语一声,由平躺翻转为侧卧,手臂捞满被子,抱入怀中。未免耽误时间,卢行歧轻声唤道:“闫禀玉,闫禀玉。”她鼻音浓重地"嗯”就不醒。
卢行歧直接上手轻拍她的脸,“闫禀玉,要迟到了。”迟到?这两个字,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都是恐怖的存在,闫禀玉立即从睡梦中挣脱出来,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卢行歧那张端详表情的脸。“你干味……”
然后猛然意识到什么,她瞪大眼睛瞬间醒神,麻溜爬起来,边摸手机边溜下床,手忙脚乱地蹶鞋,“几点了?呀!迟了十几分了,得赶快,来不及了啦!”她自言自语,无头苍蝇般在房间内乱转,一会拔充电器,一会翻找衣服,进卫生间洗漱换衣。着装好出来,去收行李,着急忙慌地念叨物品,以防落下。“钱包,手机,秘书,竹筒……都在,饮霜刀,饮霜刀呢?”卢行歧出声,“我拿了。”
“符贴了吗?”
“贴了。”
“蓬山伞呢?”
“在我这。”
“好,好。“确认无误,闫禀玉拉好背包拉链,甩包上肩,“走吧走吧!”风风火火出门退房,在凌晨的大街上奔跑。小地方就是好,车站不大,安检进去就是候车厅,省时,最后成功赶上动车。
夏季天色早,车窗外一片清明,闫禀玉坐在座椅给滚于风发消息:【我跟荷洪阿婆说过了,不需要照顾,你安心回老宅吧。感谢你对于我进圣地的帮助,有缘再见。】
信息发送成功,动车缓缓启动。
闫禀玉照旧买了两张票,车上打伞引人注意,卢行歧便暂时隐昼。她将背包放里面空座上,放松地靠背坐好,屁股底下忽往前滑,起身查看,发现是座垫坏了,没法固定。
上大学第一次离开柳州到南宁,每逢寒暑假购动车票,总有同学开玩笑说南宁铁路局是二手局,专拣各地淘汰的旧车来营运,所以清洗一般只洗个车头,因为车身旧的,再洗也就那样,门脸干净就行。不过动车票是便宜,同比其他地区同里程路段,能便宜一半车费,惠利民众。
闫禀玉试着调整座垫,没用,还是往前滑,她哭笑不得地坐下,只能端端正正着身体。便宜省钱不是,反正两个小时就到了,不挑。七点多到站,玉林不似晴朗的柳州,顶着一片阴天,活珠子早就在出站口等着了。
“阿渺!"闫禀玉几步飞奔过去,拍拍活珠子的肩膀,揉了下他脑袋。几日不见,还是有些想念的。
活珠子缩着脑袋,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乖乖喊声:“三火姐。”“诶~”
他打量眼闫禀玉,完好无损,精神状态佳,真心地说:“姐,你好厉害,真的击响铜鼓了。”
闫禀玉笑笑,“更厉害的你还没见到呢,我会控蛊了。”活珠子惊讶地"哇"一声,眼里满是敬佩。“走,我们边走边说,对了,怎么不见冯渐微?”“家主和老家主一起,在围垅屋准备迎接你们的午宴呢。”“这么隆重?"闫禀玉心想,该不会是鸿门宴吧。车在外面停车场,两人边走边交换了许多信息,坐上车后,闫禀玉大概对冯氏的家庭和局势有了大致了解。
冯氏围垅屋位处城西,出城行驶五六公里即到,活珠子开的是之前改装过的五菱宏光,遮光好,于是卢行歧现形了。他望向车窗外,突然让活珠子停车。车停,卢行歧拿上蓬山伞下车,闫禀玉也跟着下了车,看见公路边上伫立着一座山。松木遍布,苍郁蔽光,木林中隐约可见石梯,影绰沿上。山望着不算高,但昏昏瘴雾盘绕其中,显得山势幽魅,远眺其后山脉,磅礴不止,起伏不绝闫禀玉跟在卢行歧身后,他撑伞走到石阶前,微微抬了伞檐,停步仰望。蓬山伞石柄石骨,通身沉黑质润,外观古风,卢行歧立在伞下,周身如蔽阴影,但伞檐半掩的一截瓷白下颔,仍可窥其绝色。这把蓬山伞倒是极衬他的仪表风度,闫禀玉赏心悦目地观赏了会,他忽而转过身,轻抬伞檐,看过来。
“这是天门山,冯氏镇守的鬼门关口,便在这座山上。”视线相撞,闫禀玉大大方方的,“怪不得我觉得这山中瘴雾阴森,让人感到不舒服,原来鬼门关口就在这里。”
“鬼门关口应该处在阴阳平衡,清凉不阴,现在'气′有变化,才让你感到不适。”
“你的意思是,鬼门关口真的要出事了?”卢行歧点头,望着山中氤氲的气象,说道:“鬼门关是曾与山海关、玉门关、齐名的古关隘,世人以为鬼门关是以古籍释文′高崖险谷,形势险要,有双峰对峙,状如关门,若经此处,犹入鬼门′而得名。也确实此关名气甚大,是因其多瘴病,毒虫猛兽繁扰,去者罕得生还,可比踏入鬼门。”“但其实,鬼门关只是鬼门关,瘴病终日不散是被关口的鬼气影响,毒虫猛兽多是近鬼门关口染上鬼气之人的幻觉,久而久之,世皆避讳。过鬼门关口,一步入奈河,孤魂无名无可破地狱,便不得黄泉路,永溺奈河。这河中怨积魂恶,关门不稳时,浓重的鬼气便会飘出关外,使天门山上处于平衡的“气'发生改变,令人感到不适。”
闫禀玉问:“既然鬼气对人有影响,为什么还任由发展,不从根源上处理干净?”
卢行歧道:“鬼气由关内来,属于阴司,关外无名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