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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1 / 2)

第35章公子

唐静竹将两间茅草屋翻了个遍,终是在角落寻到了几株勉强能用的药草。她垂眸看着手中有些发黄的草叶,心叹真是药到用时方恨少。这几日她只顾着修习毒术,从未想过会用到药草,这几株恐怕还是原来这具身体的人留在此地。

唐静竹吹去药草上的灰尘,顺手拿起了上次被她险些烧穿,同样放在角落的药炉。

将草药碾碎放进药炉后,她便守在灶房熬药,温寻则留在卧房床边,反复给床上昏迷的两人换着额上的湿帕退烧。

不知为何,那男孩躺上床后没多久便侧着身子背对屋门,面朝苏灵与往她身边靠近。

温寻每次都得将他的身子扳正后,再将湿帕放到他额头上。然而不过片刻,男孩又会不自觉地侧身。

湿帕又一次掉在他和苏灵与之间,泅湿了一小片枕头。反复几次后,温寻见帕子又掉了下去,叹了口气伸手将其身子摆正后,重新敷上湿怕,而后干脆伸臂横在了男孩身上,挡住他的翻身动作。两人来来回回接连忙碌半日,苏灵与和那男孩的烧终是退了下来。温寻只觉照顾人比他练整日的幻术累上百倍,他支着头靠在床边,不自觉闭眼睡了过去。

唐静竹揉着有些酸软的后颈,瞧见屋里三人都睡着后,悄声上前摸了下床上两人的额头,放下心后也不禁坐在了床边,心道歇息会儿再去看药熬得如何了。烈日西沉,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于屋内的四人,将几人身上笼上了一层暖暖的微光。

四下静谧,只余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微尘在光线中轻舞。在这一隅小屋,时间仿佛都凝滞下来,带了些许让人忍不住眯眼的舒适。少顷,苏灵与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了眼,欲张口说话之时方觉喉间干涩,只发出了一声沙哑的轻咳。

刚一偏头,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他脸上的尘土和血迹已被温寻擦拭干净。

夕阳的光线恰落在他侧脸,描摹出一抹柔和的金色轮廓。双眼紧闭,眉间微蹙,虽未睁眼却依旧能看出他有着一副为人惊叹的精致五官。

更令苏灵与惊讶的是,这张脸她曾见过。

百花节那日,街市上人潮如织。

她在街上侧眸时,与一位黑衣少年四目相对,少年的身影掠过喧嚣映入她的眼底。

短短一瞬,画面却鲜活仿佛发生在昨日。

眼前这张脸眉目虽然稚嫩,但能分明看出他有着与黑衣少年十分相似的五官。

在破庙里的男孩竟然是那黑衣少年吗?为何他也出现在幻境之中了?“你醒了,身上的伤如何了?“此时温寻睁眼道,他并未睡沉,听见动静后便醒了。

唐静竹坐在一旁闻言也睁开了眼,她抬手揉了下眼角,迷迷糊糊地起身往门外走:“我去端药。”

苏灵与这才注意到屋内除了温寻外,竞还有一位男子。全身各处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仍旧未消,但体内不似在庙中挥出那一掌时那般灼热,但她起身时还是疼得不禁略微皱眉。苏灵与抬眼看着方才起身离去的男子背影,又环视了眼四周,疑惑问道:“那人是何人?"声音嘶哑,她说罢后闻声不由得一怔。温寻起身并没急着回话,将一旁早已备好的水碗端了过来,递至苏灵与面刖。

她伸手接过后,指尖触碰碗壁时还能感受到尚有余温,垂眸饮下温水后,暖意淌过喉间流入胃中,瞬觉妥帖安然。

苏灵与心道没想到温寻看似不善与人相处,心思竞这般细腻。她饮尽后将碗放至一边道了声多谢。

“你昏迷在庙中不久后,此人入庙说是路过此地,我一人不便将你和这孩子带回花月楼,便暂且随他来到此地。"温寻答道。苏灵与闻言疑惑重复:“路过?”

那破庙周遭人迹罕至,此人出现在此地是偶然?还是如她与温寻相遇时那般,实际是幻境的作用?

温寻瞧着苏灵与的神色,沉吟片刻后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人的出现并非是巧合?”

苏灵与点头,她心;中直觉那人出现在庙中应当不是路过那般简单。“难道是那两人中的其中之一?“温寻目光微变,思索一瞬后接着说道。苏灵与又环顾了眼屋内简陋的陈设,淡声道:“一试便知。”见状,温寻心知苏灵与已有了打算,微微颔首后便站在一旁,没再多言。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却都没注意到床上那侧身而卧的男孩,颤了下眼睫。不多时,屋外脚步声传来。

唐静竹端着药碗进屋后,见那位戴着面纱的姑娘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眸中神色不明。

她心心中古怪一瞬后没多想,神色如常地上前,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递给了方才醒来的银衣姑娘:“趁热喝吧,没有旁的药草,只能凑合一下。”许是药草有些枯萎的缘故,唐静竹照着原本的火候熬上相同的时辰,得到的药液却有些古怪,她舀出一碗后,盯着碗中黑色的液体垂首轻抿了一口,瞬间被苦得五官皱成了一团。

温寻站在一旁,见到碗中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不明液体,不禁往旁站了一步,抬袖捂住了鼻子。

苏灵与接过后,低头看了眼浓稠的药液,随即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温寻和唐静竹两人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道佩服。唐静竹摸着下巴忽然开口:“不过说来也奇怪,你和这孩子症状有些相似。”

她接过苏灵与饮尽后的空碗,眼神微敛,伸手指了下床上未醒的人补充道:“但这孩子比你更严重。”

温寻闻言心中疑惑,这孩子虽被六人围攻,全身被打得无一处完好之处,可应当只是寻常外伤。

反观苏灵与,她可是因催动丹田之力而身受反噬,险些伤及根本,怎会不及那孩子严重?

思索间,听见唐静竹沉声道:“他经脉寸断。”温寻心头微震,他自幼习武自是知晓周身经脉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性。经脉贯通全身,乃习武之根本,内息运转,真气流通,皆依赖于此。经脉寸断,意味着无法再流转内息,轻则终身废武,再无习武之可能。重则血气逆行,随时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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