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亡魂虽然无数,可他除掉的是一群滔天作浪的邪恶法师,他们死得其所。
“万代之时,世纪一战,你又在哪里,你又做了什么,生灵涂炭的战场,生的生,死的死,你躲在神的后面,却又指着神的不堪……”彩衣得了一份闲差,终日无所事事守着一座大山,他于仙家何有益?
孙悟空是有一无二,他是精明强干的号角,世界上不会再多出这么一号风云人物。
扛枪抗战扛不住炮火,老桑树踩中了彩衣卑微的痛点,他如一洼死水,冷清的眸子犹若一潭未开发的死水,他面上挂不住红彩,青白的脸色难堪极了。
一波万波的山海,孙悟空一身五世,一命两任,他是天堂之国的守护者,就连女娲也无法撼动他九鼎一丝的地位。
山神不过是一介野生,明敲明打,彩云这帮小神不过是中流砥柱,贪享神山的一时虚誉罢了!
他们也就躲在神山作威作福,欺负一代小辈,他们身为垃圾菜鸟连亲吻天国大将靴背的资格都不够格。
老桑树说得两朵小云红脸羞愧,小白云也只得联手灰溜溜地罢场开逃。
鹦儿喜欢亮晶晶的石头,她总会下河里摸鹅卵石,红的绿的蓝的都有,蓝色的石头最好看,阿哥将它做成蓝色的玉牌,挂在鹦儿的脖颈前,玉片有几缕粗糙的浮雕纹。
第一缕晨曦的初光照在伏羲墙上,活泼好动的少男少女在绿草如茵的草皮上嬉闹,阿哥在前,鹦儿在后,他们纯白的光影在暗黑的伏羲墙上灵动跳跃,青春的代价总是那么美好!
“赐我几颗豆儿,这样我就不用认真吃饭……”干饭的时间影响贪玩的速度,鹦儿厚着脸皮伸手找桑林要了几颗豆丸儿彻底解决腹部的饿意。
“一叶两豆,给你两颗豆儿,平均算下来你半个月不用进食了!”桑林得意洋洋地交付少女两颗草果儿。
“你营造了祸端,我承担了祸事,你一两句道歉,我就要原谅你吗?”两位云神非衣品而不察相貌,势力得很,阿哥怒目圆睁,恨极了他们不对付。
“你伤害了我,后面你侥幸放过了我,我也要原谅你?”登高必跌重,阿哥愤愤不平,神简直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活着造业,死了造孽,一个贱命,烂命一条!”彩云心比天高,唇耳狰狞。
“我暂时向他低头,命运一定会臣服于我……”阿哥隐忍着一口恶气,在恶神别扭的脚跟前,倔犟地低下头来。
桑林兴高采烈的来桃花园喊鹦儿出去到外面玩,他拣一套贵气一点的袍服,半新不旧的一双白靴。
鹦儿烦不胜烦,捂脸沮丧:“心情不好,不想出门!”
老桑树什么事都讲给鹦儿听,他希望鹦儿有么烦扰能够说出来,他从来不跟那两片云废什么话!
惆怅的少女心情不悦,兴致不佳,山神垂体凑近俯望蹲坐草坪逗含羞草的少女:“就是心情不好,才约你出去玩啊,我跟你说心情不好,什么事都要说出来,不然的话憋到心里很容易憋出病。”
“心情不好,我跟你说,要到外面走动一下子,千万不能憋到心里咧,小灵精,你这么年轻,我跟你说,人本身冇得病,就是跟你自己过不去就容易得病。那心情不好,心里肯定是有么事嘞,你的个人问题是不是没有解决喽?”少女信誓旦旦,山神心中有了八分猜疑。
“你晓不晓得你几年轻哪,你一生的路还长的很,还在哪里呀,你这个娃跟那个开花一个样,才开了一朵花,那个花正香的时候还没有……”生命的长短就跟花开花落是一个道理,鹦儿太把自己不当回事了,一向豁达的山神宽慰她好好做人。
孙悟空曾经对鹦儿这样说道:“我虽然讨厌自己的姓氏,但我还是姓孙……”
“我不喜欢他,他太没了趣,太寡淡,像一碗白开水,经不起细品细啄!”虽然阿哥的人很好,这也是天命安排的一场姻缘,但鹦儿多少有些抗拒天人在凡人身上的试婚,就像点兵点将点到了自己,不信邪的自己卷入了一场无法言语的灾荒。
“到底什么是爱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爱上了天上的云,爱上了树上的草,围绕着太阳转了好几个圈圈……”少女的心事就这样流淌在涓涓的河溪里,无疾而终,病得发慌!
鹦儿灌情饮愁,病入膏肓的爱情没有解决他们的病痛。
鹦儿性情刚烈,不喜权柄,伏羲与女娲名义上是她的父母,可也只是生养她的异父异母。
桃花源的日子明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对人而言那是痛不欲生,苦不堪言,神在天国欺负人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鹦儿一再恶心气馁。她久居天国王朝,不愿自己今后同样过着寄人篱下的辛酸洗面,尽管那里是人人向往中的桃花源,妖魔期盼已久的桃花盛世,鹦儿也愿与阿哥下放人间过着颠沛流离的时日,在韶华中过惯脚踏实地的田园墓土。
联想到以后失去朋友,山神老来多惆怅:“阿哥以后要是走了,我还不是寂寞得很,他在山里边,我有时跟他说哈子话,他反正不待见我咯,对我冇得好眼色,我这个人也喜欢东滴西滴,乱扯马揽唻……,他是太规矩了,我一生就是这样个性咩,没得办法唻,在昆仑山里还谨言慎言,在桃花园里畅所欲言,来看哈子你啊,我马上回去睡午觉了,明天还要上着班呢!”山神一想到要上这个破班,他心里就郁郁寡欢,对迂腐的神职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