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应该是受伤了,带着他的人跑了,”顾延讲道:“那个叫李奎勇的受伤了。”
“具体都是谁我没注意,也是你们那位保卫科长好管闲事。”
他笑了笑,说道:“我告诉她这件事不用她管,她非要报警。”
“现场有不少人被带走调查,其中我认识的就有赵卫东。”
“嫌耽误你看热闹了?”
顾宁不满地盯了弟弟一眼,提醒他道:“注意点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放心吧,姐。”
顾延没在意地笑了笑,说道:“那种场合,就算是警查来了也得等他们茬完了架才能上去抓人。”
“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赵卫东依旧是那么的诚恳,健谈。”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他给工安说,他是认真察看过几次地形后才确定把约会地点定在那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张建国还真是成了气候,一个顽主都能逼着他们又是布局又是玩计谋。”
“你从哪听说的张建国?”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问道:“周瑶告诉你的?”
“嗯,她可真够勇猛的。”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顾延就忍不住地想笑,“她跟我说,让我给她帮忙,想办法抓住那个张建国。”
“连她都敢想着抓那个顽主,那些老乒们却畏之如虎。”
说到这里,顾延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圈子没啥希望了。”
“赵卫东讲的那些话,我听了都觉得脸红。”
他看了姐夫说道:“他说了,老乒们视张建国如虎,临敌畏战是难免的。”
“而那个地点道路狭窄,即使有人想要临阵退缩,后面也有人堵着,谁也退不了。”
“谁在后面堵着?”
秦京茹听的好奇,问道:“这还排兵布阵呢?”
“你可是想不到,赵卫东有多损。”
顾延看了她一眼,又对着姐夫讲道:“工安问他,谁在后面堵着呀?难道是你们这些头头儿?”
“他告诉工安:女的。他把大院里那些最漂亮的女生都拉来了。”
“他还恬不知耻地问工安: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同仇敌忾!”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顾延的语气变得沉默了起来,就连当故事听的秦京茹都皱起了眉头。
“是够损的,”她问了顾延道:“工安不管吗?”
“管了啊,都带走了。”
顾延笑了笑,说道:“可又能处理得了几个呢?”
“法不责众的道理听过没有?他们还觉得这是在为民除害呢,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成英雄来自夸了。”
李学武想起了聂小光在派处所关于那天晚上会面时况的供述,只在心里感慨江湖的水真是浑啊。
那个会谈的晚上,赵卫东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受害者,不要自相残杀,要做朋友。
可结果呢?
工安问赵卫东细节,为什么张建国信了他的话,要跟他做朋友,赵卫东的回答是:他傻呗。我不可能跟他做朋友,因为他是坏人!我是好人!
——
四月的第一天,星期二。
李学武上班后抽空给俱乐部打了个电话,问赵老四将周末那天月坛公园的情况说给他。
赵老四虽然没问过,但他很清楚李学武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盯着顽主和老乒圈子。
就连他跟顽主圈子“藕断丝连”的都没有在意,周常利回来招工的时候还见了那些顽主,也没训斥他。
他是不敢胡乱猜测李学武要干什么,但他一直都有关注着这些事,就怕有一天李学武突然问起来。
进了俱乐部的门,就是俱乐部的人。
赵老四早就认定了自己是俱乐部门里的人,现在穿的是皮鞋,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他就是俱乐部的看门大管家,做人做事都得为俱乐部和领导着想。
既然李学武关注着两边的情况,那他就关注着,是为了李学武服务,也是跟着学习这里面的门道。
有些知识是永远从书本上学不到的,就比如李学武这样的行事和布局,瞬息万变,精准拿捏。
李学武撂下电话,他便骑着自行车从俱乐部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红星厂。
别人不能随意进出红星厂厂区,可有着正经工作的赵老四可不算“别人”,这是他最为得意的身份。
凭借着手里东城东风一号俱乐部保卫科科长的工作证,在门口登个记就来到了李学武的办公室。
“说起来都是后话,可他在月坛公园得突围,情况极其惨烈……”
李学武很忙,是一边工作一边听了他的汇报。
赵老四也不敢多客气,就站在他身边轻声将当天的事说了个清楚,是站在另一个视角上的描述。
“当天跟着张建国去到月坛的一共是十三个人,有闫胜利和李奎勇等人,骑着八、九辆自行车。”
在这个时候,自行车可算是大宗财产,比人命都值钱,特别是有的车是从朋友处借的,弄丢了无法交待。
“当时闫胜利先发现的情况不对,眼瞅着大敌逼近,可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赵老四介绍道:“怕对方是来抢他们车子的,所以应战的队形是非常松散的环状阵形。”
“也就把自行车放在中间,十三个人环自行车站成一圈。”
“在弄清楚对方是专门来找张建国的,李奎勇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张建国掩护在身后。”
“可他回头一看,后面的马路上,大队的老乒黑压压地排成密不透风的阵形,也已经一步步地堵压过来了。”
“前后两路人马迫近后,迅速向两翼伸开、合拢,把他们十三个人紧紧地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
“圈子正中,就是那几辆自行车。”
赵老四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李学武的脸色,见领导手里的笔没停,这才继续讲了起来。
“当时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