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还是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讲他们有利益关系,可我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干扰你们办案。”
“嗯,那好,我再问你。”
周瑶没继续逼着他,而是点了点桌子,问道:“你为什么给郑旭东写便条,约他到国际饭店见面?”
“不是,没有便条。”
梁作栋急了,皱眉讲道:“情况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不可能瞒你们的。”
“我敢保证,我从未给郑旭东写过什么便条,更没有约他到国际饭店见面。”
他认真地强调道:“我对郑旭东的死亡也很紧张,也很意外,可人真不是我杀的。”
“那你辨认一下。”周瑶抬手示意侦查员将她刚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证据递到梁作栋面前,提醒他道:“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这——”
真是见了鬼了!
梁作栋仔细看了侦查员举在他面前的便条,无论是怎么看,都是他的笔迹。
他做过什么事自己能不记得?
真要是写了这便条,也不用惊慌失措地跑去与苏维德撕破脸。
可现在证据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这倒成了他参与郑旭东死亡案件的直接证明了。
他没写过,却被牵扯其中,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梁作栋一张脸五官聚在一起使劲地想,最后真就确定这张便条是他自己写的了。
“这是我写的!”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周瑶说道:“可却不是我昨天写的,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能记得,这应该是三四月份我帮他约见梅赛德斯的那一次,我留给他的便条。”
梁作栋有些激动地指着便条上的老化痕迹强调道:“这些痕迹虽然不明显,可也能看得出来,不是昨天写的,真不是昨天写的。”
“那就很奇怪了。”周瑶目露狐疑地看着他说道:“郑旭东为什么要带着这张便条去梅赛德斯的房间里呢?他应该不会认错吧?”
“再一个,你说这是半年前的字条了,那他为什么要留到今天啊,不奇怪吗?”
奇怪,怎么能不奇怪,只是梁作栋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也说不出郑旭东要干什么。
如果他会招魂,一定把郑旭东叫出来问一问,这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再问你。”周瑶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怀疑郑旭东是被谁杀的?”
这里的问题真巧妙,周瑶问的是被谁杀的,可也没否定郑旭东是自杀的。
可从头到尾,包括苏维德在内,先一步都有了郑旭东是被他杀的印象。
现在被周瑶如此询问,梁作栋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郑旭东为什么要死啊。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梁作栋低着头,双手极力地抓着头发,很是无奈地讲道:“正因为我不知道,我才会去质问苏副主任的。”
“不过我现在想想,好像苏副主任也没有杀死对方的体力啊,更用不着去国际饭店。”
“你怀疑的不一定是假的。”周瑶微微摇头,站起身说道:“你笃定的不一定是真的。”
“到什么时候,都得用事实说话,用证据说话。”
她把便条收了起来,在出门时对侦查员交代道:“再把细节仔细问一遍。”
交待完,周瑶又回头看了梁作栋一眼,道:“交代清楚了,就可以放他走了。”
——
十二月十号,星期三。
梁作栋整整被询问了两天一宿,不间断的那种,侦查员都换了几茬。
除了他第一次向周瑶交代的情况,侦查员又重新梳理了他的供述材料,反复地询问。
一些细节的时间点,具体的物品,牵扯到的人,涉及到的地点等等。
从保卫科走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头顶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
虽然是白天,可他头重脚轻,出门这一会已经打了不下五个哈欠,他实在是太困了。
保卫科根本不给他睡觉的机会,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现在的他只想睡一觉。
不过在休息前,他还得回办公室一趟,他得确定一下他不在的这两天局势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了,确实变了,一路走回到办公室,好像什么都变了。
变化最大的便是机关里那些看向他的目光和眼神,有猜测,有戏谑,也有怀疑。
梁作栋太清楚这眼神的意义了,他完了,彻底地完了。
且不说在保卫科交代的那些问题是否会影响到接下来集团对他的处分,只说他消失的这两天该怎么跟秘书长解释。
在进保卫科的时候,他最想见的便是秘书长李学武,可现在他想躲开。
这个时候去见李学武已经没有意义了。
其实他不知道,就算他想见李学武,李学武也没时间见他,因为李学武根本就不在单位。
密云,红星村。
时隔将近两年,李学武再一次来到了这片土地,山路依旧难走,可山上却很热闹。
自从他担任保卫处处长以后,红星村以及山上的训练场他便没有再来过了。
就算是有检查任务,也多是秘书和于德才下来,说起来还是他主动这么要求的。
两年时间转瞬即逝,物是人非,训练场的负责人早就不是魏同了。
而训练场的归属也从保卫处划拨到了人事处,成为了集团直属的训练基地。
同样的,他也不是保卫处的主管领导,这次来红星村调研,是为了年底的工作总结。
原消防科副科长,现任训练科科长卞梅瑞小跑着上前,在李学武下车后接住了他的手。
“卞科长,辛苦了啊。”
“欢迎秘书长来训练场指导工作!”
卞梅瑞算是李学武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自然是很恭敬的。
况且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要是没有李学武在卫三团的影响力,他们怎么立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