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远是王玉楼入道的引路人,但他们的感情具体如何,就难说了。
不过王玉楼此番表态,倒是让严恪义想到,这位王氏子,恐怕会是只化骨龙。
因为,即便王玉楼是演的,但演的那么冷血,也说明了其内心深处,可能不是那种重视王氏的人,反而求道的渴望占据着主导地位。
“是,有时候我也恨不得披上战甲,去天蛇宗的深处冲杀一番。
但如今做了中线镇守,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我要是消失了,中线就会大乱,哎,不自由啊。
只是这件事,我们该如何向宗门汇报,还是说”
王玉楼摇了摇头,强调道。
“师兄您是中线镇守,汇报的事情您做即可,玉楼就不多参与了。”
他指了指安和宁,当着严恪义的面指派道。
“就让他做中线特别功勋堂的执事协理,中线的战功、功勋认定,由他负责,还望师兄能够照顾一二。
早日定下奖励措施,也能激励前线的修仙者们,提高他们的执行力。”
拿到如此大权,安和宁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他想要大笑,但又顾忌王玉楼刚死了叔叔,憋得厉害。
到最后,竟是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和宁必不负玉阙道友所托!”
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和宁,王玉楼有些恍惚感。
玉楼必不负荣远叔所托!
那年他十三岁,和王荣远清溪坊一别,就再未长久的相处了。
往事经年,此时却是天人永隔。
少有的,王玉楼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一股火焰升起,燃烧,膨胀,在胸腔沉闷的炸开。
无声,但惊雷般炸醒了王玉楼眼前的迷雾。
野心在生长,他第一次思考,思考如何面对那个人,不,他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然而,王玉楼的面色依然平静,平静的离开了。
胸有惊涛,而面如平湖,这也是他的修为。
宣泄都不能宣泄,愤怒都不能愤怒。
要足够听话,才能活下去。
当王玉楼的修为是练气时,他在思考自己该如何获得成为紫府可能。
如今,随着莽象开战搅动梧南风云,随着莽象证金丹愈发的明牌,王玉楼这位莽象一脉天骄的紫府之机,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王玉楼的面前。
修仙可以让他一步步走到不被人视作代价的彼岸,但只要还要跟着莽象混,就永远要屈居于莽象之下。
要如何超越莽象呢?
王玉楼目前,还看不到方向。
只是,他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莽象,莽象,或许,当我翻过你这座山时,才算是真正的成道。
——
“要勾起他们的渴望,就必须塑造一些典型的代表。
比如——传奇的散修通过战场立功,走上了人生的巅峰,成为了红灯照内的风云人物,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让这样的故事传出去,就能起到吸引散修们来前线参战的效果。”
同行送王玉楼上任的两位资深筑基已经得了职位,顾通明也需要给自己谋职位了。
所以,在随王玉楼前往南叶国的路上,老顾很主动的提出了一个宣传计划。
其实,他的这个计划很有意思。
编造故事,诱导舆论,糊弄无知的底层散修,这样的工作,和顾家在情报买卖方面的渠道刚好对得上。
王玉楼自然能看得懂顾通明的路数,老顾的建议,站在红灯照的利益立场上,是非常好的建议。
只是吧,宗门的利益,和王玉楼的利益,是两回事。
“这些事,似乎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吧?”
王玉楼如今的职位已经够多够显赫了,南叶国、特别功勋堂的事情没梳理清楚的情况下,王玉楼不愿意乱揽别人的权,那样是会树敌的。
“哎,玉阙道友此言差矣,您如今贵为红灯照前线巡查使,自然是能向宗门提议的。
而且,您多个职位加身,也该如严恪义一样,在前线的后方,开座自己的宫院,从而居中调遣。
我看,就开在南叶国,就命名为玉阙宫,您觉得呢?”
老顾很殷勤,在他看来,王玉楼这个逼人虽然不是东西,但分权的时候是真的大方。
如果能把王玉楼的权力扩张些,他老顾也能从王玉楼手中分到更多的权力。
就以安和宁的例子看,老安如今一步登天,拿到了特别功勋堂中线的管理权,属于从牛马连跳两级,走到了大多数红灯照真传的前面。
这种地位的变化是不能帮他们成就紫府,甚至都不能帮他们提高修为,但却能实打实的提升被任命者的影响力。
而影响力,是可以变现的,变现的资源,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王玉楼的权力大了,就需要人代持,老顾代持了,就能权力寻租,寻租成功了,挣来的灵石哪怕他只拿三成,也能把自己的沙比儿子拉上筑基。
为宗门服务、为诸位同道服务当然重要,但拉自家儿子一把,也很重要。
修仙者嘛,不是仙,各有各的小算盘,很正常。
“玉阙宫就算了,阙本就有宫的意思,就要玉阙吧,也好在上传下达的过程中,让人更清楚命令是我发出去的。
只是,如何说服南叶真人,我还没有计划,难啊。”
王玉楼摇了摇头,用南叶国的艰难,避开了顾通明的建议。
南叶国的情况,确实难办。
很多事,不是他站在那里说一句‘我是莽小将’就能搞定的。
南叶国地处两宗交界处,和天蛇宗有利益往来,不入局,本身就是人家的利益所在。
真把南叶国、南叶轲逼入了天蛇宗,祖师说不定就会第一个拿王玉楼开刀。
他在滴水洞内拿莽象装逼有用,是因为当时牵扯的利益层级不够高。
在西海,莽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