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阙的矛盾已经毫无疑问的公开化,但王玉楼依然叫莽象师尊,川江月自然是跟着王玉楼的称呼来。
“嗯,风险很大很大,所以我要先躲起来补一补实力上的不足。
而且,我不打算按红豆的那个思路来,保命和遁逃的神通,现在就要开始修行。
一边是修这两种神通,另一边是提高修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平衡的至理,依托于顶级金丹仙尊们和顶级势力们的稳态对峙而产生。
仙盟变法进行的过于顺利,仙盟的内爆可能在不断降低。
但这个过程,也是王玉楼所面临的风险不断上升的过程。
风险是一定会溢出到王玉楼身上的,他在拿到紫府的报酬和圈了波嫁妆后立刻让位给莽象,就是对这种潜在的必然性风险的应对。
节奏,是关键。
拿到了,赚麻了,就赶紧撤。
让莽象上去顶一顶,王玉楼可以抓紧时间提高实力。
王玉楼必须退一退,稳一稳开紫府后的修为,借着开紫府后补实力的实力高速上升期,提高自身的实力,从而降风险的冲击。
在玉阙真人的整个变法棋局中,此时正在仙国活动的崔白毫甚至接近于一种保险丝。
让他这个时候出使仙国,就是要看有没有人想对自己有谋算.
两人就这么聊了好大一会儿,川江月紧绷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这算是放下了对自己的便宜小道侣的潜意识戒备了——至少部分放下了。
“相公,你说天快黑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玉楼笑了笑,没有回答。
“天黑了,当然是我们该休息的意思.娘子,可以吗?”
天快黑了,但王玉楼反而有种期待已久的释然感。
百年修行,数不清的蹉跎和磨砺,从底层一步步走到玉阙真人之位的王玉楼,对时代的汹涌甚至有种期待。
期待已久。
天快黑了,但没什么可怕的,王玉阙早已做好的准备。
如果前路是风暴,那就让风暴检验我的羽翼。
如果前路是泥潭,那就让泥潭丈量我的脚步。
如果前路是死寂,那就让死寂品鉴我的意志。
逐道者永不退却。
青蕊说的对,没有希望和可能性,就要停止脚步吗?
不是的,长生者向往超脱,通往超脱的路注定是艰难的。
这种艰难,恰恰酝酿着跨越苦海的生机。
只有渡过它、战胜它、驯服它的存在,才能有资格坐上那众生之巅的位置。
这不就是王玉阙长久以来所渴求的吗?
所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走,就是了。
——
还就是那位兔子模样的环佩行者。
它此时在一处不知名之地内奔行。
此处黑暗的如同绝域,没有一丝光亮,但环佩行者的实力,不需要光源就能看清路。
它的速度不快,因为此地的空气中,流淌着数不清的黑色气息。
那些黑色气息和黑暗似乎是一体的,密密麻麻的遍布空间中的每一处角落。
环佩双腿蹬地,每一步下去,地面上那些材质奇异的石块,就会蔓延出新的黑色气息,缠在它的身体上。
这严重干扰了环佩行者的速度,愣是让这位天外天的宫主,只得慢吞吞的一点一点向目标挪去。
终于,它的前方渐渐出现了光亮。
绝对的黑暗中,即便只是一丝光亮,也能非常明显。
但因为黑色气息的存在,只能看到那些光亮如同暗红色的血管,生长在世界的尽头。
随着环佩行者的脚步更进一步的接近,前方的景象也越发的清晰。
世界尽头之处,从地面,到虚空的穹顶,都遍布着暗红色的血管。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暗红色的血管似乎在流淌般,内里还有着明暗交替的变化。
似乎,在这无尽黑暗的尽头,藏着一只庞然的巨兽,正在安静的休憩。
是的,安静,此方黑暗的世界中,安静到了没有任何声音的地步。
环佩的脚步声,在空间中,只能传递一点点,就会被黑暗所吞噬。
明明和那巨兽越来越接近,环佩的速度反而更慢了。
来自世界的压力恍若灭世般,在这只灰皮兔子的身上倾泻,它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到某一刻,它全力向前蹦跳,可妖神巅峰层次的妖体,也无法让它摆脱那渐渐增强的黑色气息的束缚。
灰皮兔子蹦了起来,而后像一只破布般,被黑色气息和灭世压力合力,压回了地面。
环佩行者刚刚落地,那些遍布空间每一处角落的黑色气息,那些从地面奇异石块上生长出来的黑色气息,就瞬间陷入了疯狂,快速像环佩行者缠绕而去。
原来,此方黑暗绝境中的灭世压力和黑色气息一起,在刚刚破开了顶级妖神环佩行者的秘法,仅仅是破开的这一瞬,它便陷入了生死之危。
青蕊那句屁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不要输,就能赢’。
对于真正顶级力量的对抗而言,一瞬间的劣势,就可能会被另一方无限的扩大、撕咬,酿成最后的毁灭。
就在此时,世界尽头掩藏着的巨兽动了起来。
暗红色的血管在瞬间化作金色,磅礴的金光在刹那间似乎把遍布黑暗绝境的黑暗与危险全部驱空。
只此一瞬,环佩行者恢复了全部属于妖神的威能,瞬间就移动到了巨兽的脚下。
巨兽之下,压着一只被上千道锁链穿体而过的神秘存在。
它头有龙角,角尖散发着寂灭的死光,比金谷园神尊和仙龙王的龙角加起来还要锋利。
身披黑羽,黑羽之间,还有些许绿色的毛发兽须缠绕,发动神通后渐渐熄灭的道蕴,在其中还有部分的留存,藏着数不清的玄妙。
神秘存在生有四足六臂,尽管已经被